沈珞缇秀眉轻蹙,心中没来由的泛起恶心。
不过是疏远了些?这就受不了了?
“珞缇,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沈珞缇掩去眼底的恨意,再次抬头时已经换上了另一种情绪。
“国公爷,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去温家?”
“自然是去看舅母。”
沈珞缇摇头。
“不全是为了这个,昨日品香宴上表姐说舅父让我抽空去一趟。”
江淮楠坐直身子,心中好像有了猜测,接下来沈珞缇的话的确验证了他的想法。
“国公爷猜的不错,户部有个职位空缺,舅父一切都打点好了。”
江淮楠脸上立即浮现出激动和欣喜的神情,哪里还顾得上刚刚那点不爽利。
眼睛都亮了,户部不管职位大小,那可都是实职,而且都是肥差,只要他进了户部,国公府起势指日可待。
而且依他的实力,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能讨得上司的欢喜,到时候再往上抬一抬,易如反掌。
“珞缇,那舅父可有说何时去任职?”
殊不知这一问,沈珞缇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吹了。”
江淮楠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这起起落落未免太大了。
“珞缇,你莫要开玩笑了,舅父说何时去任职?”
“我没有开玩笑,这件事情昨晚被压下来了,舅父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舅父为此还骂了我一通,没有约束好府中的人。”
沈珞缇知道江淮楠会联想到长公主的头上,可那又如何?
他敢去质问长公主吗?他敢去质问圣上吗?
他自是不敢的,那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咽下,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见到长公主还是要恭敬行礼,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不过一个外男岂能轻易见到长公主?
即便老夫人知晓此事,她也只能混着血咽下去。
江淮楠脸色铁青,昨晚被压下来,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此事跟长公主挂钩。
昨日茹儿再次毁了长公主的宴会,川儿还伤了郡主,长公主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齐夫人昨日还同我说让我多去齐家走走,可今日表姐传了齐夫人的话,说她这些日子繁忙,国公爷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淮楠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
他如何能不知?
齐夫人是礼部尚的妻子,齐家同温家又是儿女亲家,想来舅父替他打点这件事情,齐家也知情,所以齐夫人才会邀请珞缇过府。
可茹儿的事情一出来,国公府又成为满京城的笑柄,齐家人也收到了风声,所以这时候能避则避,以免沾上国公府,坏了名声。
江淮楠越想,唇色越白。
沈珞缇看着江淮楠的情绪变化,心中讥讽,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我和妹妹之间,国公爷总是站在妹妹那边,许多时候明明是茹儿胡搅蛮缠,可在国公爷的心中,我作为嫂子就该事事谦让,茹儿不讲道理都是我做得不够好,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茹儿这性子有一大半都是国公爷纵容的。”
江淮楠心中起酸胀,愧疚和恼怒将他笼罩。
若是他公平一些,不时时偏帮茹儿,茹儿会不会安分点,就不会几次三番出丑,他也不会错过这次任职的机会。
珞缇也不会不管川儿,川儿如今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川儿才五岁,耳朵失聪,以后也不能入朝为官,一辈子只能是个一无是处的公子哥。
川儿可是他抱着长大的,是他最爱的孩子,该是未来的世子,可却被茹儿害成这副样子。
江淮楠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
“珞缇,这件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沈珞缇嘴角微微勾起,将问题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