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坐旁边,扒拉着菜里的鸡蛋。
晌午,刘杏割了些韭菜,打了两个鸡蛋,做了鸡蛋韭菜。
这道菜,只有沈玉树一个人吃,别人都不伸筷子。
可他不喜欢吃韭菜,竟挑着鸡蛋吃了。
听见阿娘说的话,沈玉树气呼呼的放下筷子,“阿姐,你晌午是不是吃肉了?我闻见肉味了!”
“没有!你闻错了!”沈玉梅很烦他,成天就知道吃吃吃,眼睛里除了吃,再也看不到旁的了。
沈玉树突然站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凑到鼻子前闻,“就是有肉味,你骗不了我,阿娘,她晌午吃着肉了!”
“吵吵什么!”沈老太太吼他,“我过去看看。”
“娘!别去,”沈重山叫住她,“下午我也上趟山,猎些野物回来给你们打牙祭就是!”
“你还得做木工活,哪有功夫上山,我就是去看看,也不找他们要。”
“娘……”沈重山声音又重了几分,脸色也越发不好看了。
沈老太太现在也不敢跟儿子强硬,毕竟以后还指着他养老送终,“行了行了,我不去就是,瞧你那脸色,弄的好像我有多坏似的。”
刘杏忽然阴阳怪气的笑了声,“你这小叔子当的,可真是尽心尽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她停了下,看了眼沈重山的脸色,没敢往下说。
“我出去干活了!”沈重山如今越来越不喜在家里待着,耳朵根子都要被他们吵死。
沈玉梅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干着自己的活。
每日都是这么吵,她已经习惯了,所以才想赶快离开这个家。
……
青禾育的番薯苗,这两日已经发芽。
她砍了许多竹子,在火上烧过之后,就在院墙外闲散的地方,围了一块地。
清理干净,翻地晾晒,再平整出三垄,施上沤好的农家肥。
发芽的番薯苗,被切开,用草木灰兑水浸泡过。
她整整弄了两天,才把番薯苗种下,再盖一层稻草保温。
总算是弄好了。
沈氏看她折腾的腰都直不起来,心疼的埋怨,“这么辛苦的种下,到底能不能有收成?”
“肯定是有的,过几个月就知道了,而且要是种的好,秋天还能再种季。”
春种的收成,定是不如秋季。
每个地方的气候不一样,土质不同,还得种出来才知道。
青禾直起腰,抬手挡在额前,指着那块水洼地,“阿娘,咱家把那块水塘地包下来咋样?”
沈氏惊的不行,“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老话说,饭扒多了嚼不烂,步子迈大要摔跤的,地的事还没搞明白呢!你就别折腾了。”
青禾一想也是,很多时候,想法是好的,但现实不允许啊!
沈氏从不让青禾洗衣裳,怕她受着寒气,每日的衣裳,都是吃过晌午饭,赶在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拿到村口的小溪河里捶洗。
青禾隔两日,便会上山一趟。
去的时间多了,路也摸的熟。
天气若是好,她也会带着阿宝一起上山。
乡下的孩子,没有那么娇惯。
只有沈氏不放心,每回姐弟俩出门,她的心就得悬起来。
“阿姐,快点,我在这儿!”阿宝进了山,就像松了绳的猴子,上蹿下跳,一眨眼就跑树上去了。
他会爬树,爬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