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正厅内,任青游锦说的以为是在开玩笑,扭头一看顾怀瑜的神色,知道这是来真的。
顾怀瑜,他精明睿智的王爷,何时玩过这样的儿戏!?
任青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片刻后,只能顺着王爷出着主意:“王爷此去西南,肯定还是要带王府的护卫的,不如让王妃扮成幕僚,和王府的人待在一起,总归比在军中要安全一些。”
顾怀瑜阴沉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松口道:“届时你就说是你的远方亲戚,家道中落,前来投奔你,别让太多的人知情。”
任青恭敬地站着,点头称是。
沈姒听得开心了,没忍住嘴角弯了弯。
随即就被顾怀瑜掐了把脸上的软肉,声调沉沉:“开心了?”
沈姒连忙将笑忍了回去。
顾怀瑜长睫垂落,彻底妥协的样子:“去叫玉坠给你收拾东西。”
“啊?”
沈姒不解。
“不急着走,到时候本王出征你还需要做做样子。”顾怀瑜低声道:“如今要做做别的样子。”
沈姒乖乖地跟着玉坠回了寝殿,半道拐去了偏殿。
一进门便看见莫叔泪眼纵横地唤着:“少庄主,我终于见到你了啊。”
为母爱其子,日夜担忧。
沈姒娘亲对着莫叔有着救命之恩,老人一辈子忠心耿耿,只可惜,前世沈姒错信他人,为他人做了嫁衣,而莫叔,最后都没能见到少庄主。
一老一少开始窃窃私语。
莫叔一脸担忧:“我曾想尽办法想进府见您一面,完成庄家遗命。”他叹气着摇摇头:“可惜,江氏将沈府围得密不透风,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不怪你。”沈姒摇摇头,问起最要紧的事:“莫叔,我只是想知道,阿娘留下的信物,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沈氏钱庄垄断大梁的矿脉和水路航运,名下商铺多分布于江南,而江氏这些年来亏空的不足十分之一。当年老爷同意将钱庄总管京都四九城设立于此,是怕庄家受了委屈,不愿意说。”
“而这枚信物,可以调动钱庄所有的东西。”
老人一脸严肃:“少庄主,是所有的东西,不单是钱财,包括藏在钱庄背后的力量。这枚信物至关重要,切忌随意使用。”
沈姒知道莫叔没有完全的交代,点点头,问起了旁的事:“如果沈家想攀上荣国公府的门楣,有什么好法子?”
“国公府的世子为人低调,喜好不为旁人所知,倒是江氏借着查账的名义问起了钱庄藏之事。我随便拿了一些糊弄过去了。”
“藏,有多少?”
“古籍孤本,藏三千七百二十八册;历代名儒能臣所着,共计七十八万六千三百二十三册;龟鹿怪谈,三千五百二十六册;还有一些被朝廷所禁共计八百六十七册。”
简直浩如烟海。
一切都接起来了,谢言正得到她的信物,江兰如可以凭此动用钱庄所有,这些给府中的两位好哥哥铺平了官路,而孤本史籍做了沈淑世子妃的嫁衣。
沈芷柔替她嫁进王府,却盗走了顾怀瑜的私章,是受沈青安和江兰如谁的指使?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怕是都有参与,她这位自太傅入狱就抱恙闭府谢客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