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站在一处山洞前,虽然是黑夜,但是山洞里却亮着光,像火焰一样,只不过这火焰是幽兰色,正是虞商用来烧人面壁的吉祥炎,九幽业火。
而里面充当烧之物的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人面壁。
山洞里明明十分的宽阔,但它们却只挤在一处堆在一角,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笼子把它们强制关在了一处似的。
虞商在山洞前站了许久,等回百花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从那一夜之后,苍林乃至苍林周边的数个乡县再没有在发生过异常,之前多人惨死的惊恐逐渐被忙于生计的操劳代替。
太守林杨开始筹募善款,预备重建神庙,虞商听说后,还特地捐了一大笔金钱,林杨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场就提了一副字;上善若水。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一天晚上,乌云盖住了月亮,昏沉无光,微风轻吹的海棠花枝时不时敲打着窗柩,却更显的夜晚静谧,让人昏昏欲睡,一个只能看清一轮廓迷雾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凭风居。
那人形站在床榻前看着深眠的女子,伸出手掌缓缓贴在她的的脖颈上。
突然,几柄利器自虞商掌心猛地射出!
眼看那人形的白雾来不及躲闪,但那几柄剪刀却从他身体直穿过去,然后那团白雾就消失了个干净!
虞商睁眼起身,屋内却早已是一派平静,除了钉在架上的几柄玲珑半剔透的短刃,和桌案上掺着碎片淌了一地的酒水意外什么都没有。
起灯支开窗户,看了眼外面昏暗沉闷,虽然凭风居设了结界一年到头都如同阳春三月,但眼下却仿佛依旧能感觉到潮湿沉闷。
怕是要下雨!
弥勒榻床脚的狐狸倒是好睡,方才那么大动静,裹着酒的碎瓷片都溅到身上来了都没知觉!
才这么想,虞商就感觉好似不对。
走上前蹲在狐狸面前解开了他身上的布条,只见原本逐渐愈合的伤口开始发黑甚至化脓。
这只狐狸被她带回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虽然说伤不会完全好但也不会恶化,甚至还恶化的这么严重,这个伤情较刚来的时候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商伸出剑指,在食指和中指处凝出一段短刃,把狐狸身上黑红黄白的烂脓腐肉悉数割了下来,整个过程白毛狐狸躺着连动都没动,要不是偶尔一声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呜咽声,虞商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可是,腐烂的皮肉清理下来,里头的血肉却依旧是黑的。
是中毒。
之前喂给狐狸的百花散和百花丹都有解毒的功效,没有道理不起作用!
如此想着,虞商便用还没有收起来的雾刀对着手掌直接划下!
瞬间,鲜血顺着手掌纹路开始四处蔓延,然后从掌心纹路还有指缝处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溅起几滴血花,虞商找出前几日给狐狸上过的百花散,撒到血口处,登时伤口就止住了血,然后开始愈合,其愈合之快,肉眼可见。
百花散没坏。
既然药没坏,那就不是药的问题。
虞商在原地蹲了一会儿,起身打开柜门,在放满了白色瓷瓶的那一层的最里头拿出了一个碧色的小瓶子,倒出里面仅剩的一颗药丸,塞到了狐狸口中,然后又在狐狸的伤患处撒了整整一瓶的百花散,然后又重新给他包扎好,又在箱柜中拿出一床干净但略显陈旧的薄衾,叠了几叠,垫在了狐狸的身下。
第二天一大早,虞商起来查看狐狸的情况,发现明显出现了好转。
既然如此,也就是说,昨日的那颗丹药是对症的。
这日晚上,虞商来大堂想拿壶酒,才进了大堂门就听到几个伙计一边吃一边说话。
王虎说,“……我怎么感觉东家身上总有一股,一股……”
李珂道,“一股狐臊味!”
王虎连声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你们也闻到了!”
水莫晴说,“这还能闻不到?!也就幸亏城隍庙现如今也跟咱们关系也缓和了下来,苍林城也没什么正儿八经有修为的和尚道士,要不然直接一个大威天龙,咱们都得玩完!”
熊小林说道,“阿晴姐,你说的夸张了,什么样的和尚道士咱们打不过,我最小还一千七百多年的修为呢,他们最多不过几十年罢了,有什么打过打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