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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有故人6

云中府的神秘人,就是之前伤她的那位,居然出现在了鹿城麻池村。 有意思。 容瑄显然也注意到了乌棠,二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移开了视线,仿佛都是初次见面一般。 “容瑄,你怎么回来了?”王冬看到容瑄还觉得十分诧异。 容瑄走了五六年都不曾回来,怎么忽然又出现了?也幸得这些年他们父子多受容瑄恩惠,才不至于被村里那群人生吞活剥了。 “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阿狸。” “姑母。”小阿狸乖巧地唤人,让乌棠侧目,看来王冬父子还是这神秘人的亲眷了。 “阿狸乖。”容瑄摸了摸阿狸的头,从怀里取出一把糖塞到阿狸手里,小孩儿都馋这一口。 “谢姑母。”阿狸甜甜道谢,收着糖倒是没有立即吃,而是都放进了口袋里。 小阿狸很黏这位姑母,连话也多了许多,问东问西问个不停,比平时开朗了不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君染今日起的有些晚,待出了房门才发现屋里还有一陌生人。 只是这人十分奇怪,青天白日的还带着一副价值不菲的银面具。倒是一双眼睛明眸善睐,十分漂亮,而且此人身形隽秀,整个人如圭如璋,仪态不凡。 容瑄也注意到了君染,只一瞬间便匆匆移开眼。 “阿染,过来洗漱。”乌棠看君染一直呆愣愣地盯着那蒙面人看,几欲走神,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君染也觉得自己这般打量人有些不太礼貌,尴尬地朝着蒙面人笑了笑,出了门去寻乌棠。可是不知怎地,他居然觉得这位蒙面人十分……亲切? 大概是因为阿狸的原因吧,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推己及人让他想到了慕容宣。也不知道慕容宣怎么样了……君染忽然落寞了起来,其实他也挺想念这位‘爹爹’的。 “阿染?”乌棠看着君染情绪低落,“怎么了?” 君染摇摇头,“没什么。” 君染立在乌棠面前,伸手抱住了她。乌棠回抱住君染。 没关系,他和乌棠很快就能回京,他马上就可以见到慕容宣了。 良久,君染松开了乌棠,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阿棠,我们早日启程吧。” 他在意的人都在京城,不论是乌棠,还是慕容宣,就算是京城是龙潭虎穴,他亦无法避免,只能陪着乌棠一起闯。 乌棠又坏又狠,霸道又工于心计,从他们认识以来,不是被她威胁,就是被她逼迫,他甚至都找不出她的优点……可是,就是这样的乌棠,让他又心疼,又可怜,想要守护着。他既然认定了她,就不会退缩。 “好。” 乌棠握住君染的手,放在木盆里,浸湿帕子为他擦拭。 上午君染刚说要走,下午果然就有人来了。只不过为避人耳目,来人未直接进王冬门院,而是停在村口。 君染叫乌棠取了一百两银,报答王冬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收留之恩。普通农户之家一年的年收入也就三到十两银左右,一百两也不算亏待。 “这……”王冬看着这一百两的银票,心中震撼,“小染,我不能收,先前你给的玉当了许多银两,这一个多月,花的还不到一两银子呢。” 之前君染给的玉冠,玉簪,还有玉石耳饰,他拢共典当了三十五两,当时他就猜测这二人来历不凡。这一个月来,他扯了几匹布,给君染买了三套成衣,又买了些米面肉,也才花了不到两贯钱。就是乌棠的药钱稍微贵了些,林林总总花了有十两银。 “王大哥,要不是你救了我们夫妻二人,恐怕我们早就没命了。”君染把银票塞进王冬手里,“余下的,请个西席先生让小阿狸读识字也是好的,权当我们一片心意,你可再莫推辞。” 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他怎能让善意蒙尘。 “王大哥,今日我们便要走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照拂。”君染知道王冬是个好人,“你好好保重。” “唉。”王冬握住君染的手,“我看你妻主待你也好,你们好好过日子。” “嗯。”君染红着脸点点头。 妻主,这两个字竟然比让他叫乌棠‘老婆’还羞耻,怎么一股子角色扮演的意味。君染顿时又羞红了脸。 与王冬话别后,乌棠就带着君染乘着马车赶往云中。容瑄看着马车一路疾驰,官道上弥漫的扬尘盖住了车影,然而她并没有跟上去。 一上马车,不安分的人就开始对君染动手动脚。为方便攫取,乌棠索性跪坐在君染怀里,手环着人腰背,肆意撕咬。官道颠簸,君染怕乌棠摔倒,只得紧紧搂着她。如此更是为乌棠大开方便

之门。 “乌棠,我们不是回京么,怎么又往云中走了?” “小奸细。”乌棠把玩着君染的手指,“打听这么详细做什么,莫不是还想着给慕容雪通风报信?” “我没有……”君染心里委屈,他才不是什么奸细呢。 上次乌棠在云中差点……现在又回去做什么? 乌棠安分了一会儿,静静靠在君染身上,神色不明。车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云中府下辖十一县,以云中城为中心,城东有原阳县,是训练骑兵的基地;城西驻有九原城,是边境屯兵的重镇。城内又设置了云中镇,成为驻守大青山以南的重要军事基地。大青山与后山的连接通道称为白道,故而又在云中城东北方向的山谷口兴筑了白道城,使其变成了重要的军事隘口,兼具障塞烽燧之用。 云中府所辖地区,注重养牛牧马的同时,又教农民安屯设村,进行垦殖,大肆发展农业,以解军需用粮。此地至关重要,乌棠不可能将云中府拱手让人。 君染乍然想起之前他在云中府遇到乌棠的情形,恍然大悟:“所以你,你之前那么对我,就是怀疑我是细作?!” 乌棠理所应当:“难道你不是么?” “我才不是!”君染撇过头,不肯理乌棠:“哼,你不分青红皂白,乱冤枉好人!” 他当时以为慕容雪协同谋反,只是不想慕容家参与到皇权的争夺之中,明哲保身,也不算通风报信吧? 乌棠看他走神,眼神暗了暗,手上力气越发大了起来。有些奸细只能养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对了,玉佩!” 马车行至一半,君染忽然记起来玉佩应该还在村子里哪家人户手里,走的时候怎么突然忘了。 “乌棠~!”君染看着乌棠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这个样子! 乌棠沉溺于温柔乡,不满被君染破坏了好事,惩罚性地咬了咬。“我重要还是玉佩重要?嗯?” 君染嘴硬道:“玉佩!” 乌棠从君染怀里起身,从车厢的一处暗格里取了一个小匣子递给君染,“下次若是再弄丢了……”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君染打开匣子,里面赫然就是他丢的那一枚玉佩,这玉佩上有划痕,他不会认错。 乌棠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屑。村里人多眼杂,大张旗鼓反倒暴露身份。 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里置里正一人。里正负责调查户口,课置农桑,检查非法,催纳赋税。 她不过请里正帮忙主持公道罢了。 听了乌棠的说辞,君染不置可否。 他才不信真如乌棠说的那般,他现在甚至怀疑乌棠跳崖是不是也是她计划当中的一部分了。 之前在云中府,他分明亲耳听到乌棠吩咐影卫离开,但是这些人在府台追杀乌棠的时候却并未现身。其后在鹿城,他前脚刚说要走,后脚乌棠的护卫就来了,可见这些人其实一早就埋藏在暗处待命。 没准当时那衣服和玉佩就是这些人拿走的。可是,如果真是这些人,为何不早日现身救乌棠呢? 君染脑子一团乱麻,怎么理也没理出头绪来。他早就知道乌棠并非纯良,若是没有心机城府,又怎么能在波诡云谲暗流涌动的朝堂活下来。可是—— 算了,不管怎样,现在玉佩已经找回,他也不想去追究那些了。 …… 从鹿城到云中的路上暗杀不断,不过这些君染并不知道,他这一路被乌棠折腾疯了,偏生他又没法拒绝,只能纵着乌棠放肆。 子夜。 君染迷迷糊糊地蜷缩在车厢里休息,乌棠就靠在他身边,他隐隐约约听到‘噗嗤——’‘锵——’‘乓——’之类的声音,再之后,他闻到一阵香,就彻底没感觉了。 乌棠下了车,车厢外尽是刀枪剑雨。月光很亮,洒满了一地清辉。 “阁下还真是锲而不舍。” 容瑄指着剑:“各为其主罢了。”她这次的任务是除掉乌棠,活捉君染。 乌棠拔剑:“带他先走。” 一声马鸣,十来人护着马车一路疾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蒙面人的视野。 容瑄眯着眼,手上动作越发凌冽,招招致人要害,乌棠大病初愈,并非容瑄对手。可是乌棠的护卫也并非泛泛之辈,三对一,足矣。 “刺啦——”容瑄一刀划过乌棠先前受伤的左臂,乌棠的剑尖也刺进容瑄的肋下三寸。 “剑上有毒。”乌棠收了剑,好心告诉容瑄:“不

想死,就别追了。” 容瑄一手捂住腹部,“你够狠。”不惜自己受伤,也要让她中毒。 容瑄倒地,被下属扶住。“大人,可还要追?” 容瑄看着乌棠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忽然暗下眸子:“不必,速回云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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