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二狗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被村口老张头救回来的。
那天晚上,天上月亮都是血红的,村里所有的狗都在狂吠,蛇鼠成群,都往村外面跑。
老张头从村外的镇上买酒回来,被一群群蛇给吓到了,失足掉进了一个坑里,坑是新的,老张头从未见到,所幸不深,可以爬出去。
但里面有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浑身血污,身上布满了伤口,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老张头被吓了一跳,这荒山野岭的,难道是仇杀?
老张头年轻时候可是村里最强壮的猎户,浪潮来的时候都砍过好几只狼,胆子还是有的。
酒一喝,心一横,老张头将年轻人翻过身来。
“呀——”
没人知道那晚老张头倒底看到了什么,老张头讲到这儿便沉默不语,只顾喝酒,任凭别人怎么问都不说话,就连之前村里那几个相好的老太太说话都不管用。
但反正,那年轻人被老张头救了下来,住在了老张头儿子原来的屋子里。
年轻人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只不过身上布满了神秘色彩。
年轻人昏迷了好几天,老张头天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照顾他。
醒来后,年轻人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十分的茫然。
老张头一拍案板,你就叫二狗了。
村里的人便开始叫他二狗。
只是村里其他的大娘大婶们十分诟病老张头的取名能力。
这年轻人清清秀秀的,应该起名叫富贵。
或者铁柱。
二狗这名字简直糟蹋了年轻人那清清秀秀的俊脸。
但老张头一意孤行,二狗这名字就这么定了。
二狗来了有一个月了,十分惹人喜爱,东边大娘拉他吃一顿,北边大爷喊他喝一杯,竟然一日日胖了下去。
老张头把自己砍柴的活给了二狗,二狗乐乐呵呵地去干活了。但老张头躲在屋子里喝酒,天天和老相好的混在一起。
河边洗衣服的大娘提到二狗都叹口气:“和老张头在一起,真是苦了那孩子了。”
现在,二狗就在砍柴。
只不过,没有挥动斧子。
而是愣愣的,摸着自己的脸。
二狗现在脸部皮肤光滑,但他刚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刀痕,就连耳朵和眼睛都各少了一只,还说不了话。
但第二天,刀痕愈合,伤疤渐少。酥痒了一晚上后,就连耳朵和眼睛也长了出来。虽然还说不了话,但已经能简单发音了。
再过两天,就完全好了。老张头啧啧称奇,嘴里咕哝着什么,但二狗没有听清。
二狗很清楚,这一切都源自自己的眉心,每天晚上都有许多温热的暖流从眉心出来,在他的身体里兜兜转转,修补伤势。
暖流修补了大伤和他的脸部,但这几天暖流变得越来越微弱,身上还是留下了许多伤疤。
如果掀开二狗的衣服,就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狰狞的伤疤,二狗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原本以为自己身上的神秘之处已经够多了,但刚刚,又多了一个。
“距离下次任务世界开启还剩一个月,请编号Y133223做好准备。”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二狗脑海里不断回响,吓了二狗一跳,但四处看看,周围并没有人。
“听错了?”
二狗摇摇头,继续砍柴。
“二狗。”
老张头的声音传出来。
“去树林那边砍点树。”
“嗯。”
二狗应了一声,提起斧子向树林走去。
“二狗,又砍树啊?”
村里大娘看见二狗手里的斧子。
“嗯。”
二狗点点头,他发现自己不喜欢说话。但……好像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发生了什么呢?二狗拼命回想,可是每一次回忆时都感受到一股无名的恐惧。
那种感觉,每一次出现都让二狗浑身颤抖,他不敢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