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越收到消息,乔老爷子请他吃饭,为了什么,他也有几分猜测。
时间差不多,沈越便去了供销社,买二斤躺和三斤肉一并带去乔家。
一进门,沈越便发现乔家二老,媳妇林纾,连同常年在外的乔梁国也在。
乔家这是全家齐上阵,要兴师问罪?
这个念头在沈越脑中一闪而过,面上却不露声色。
乔之虞正在葡萄藤下摇躺椅,一见沈越,脸色倏然一沉:“哟,稀客啊!怎么不在你那个小情人跟前献殷勤,来乔家作甚?”
沈越摆着一张冰块脸,不做理会。
乔之虞见状语气越发嫌弃:“你说你,怎么没半点自知之明,你沈家已经落寞,哪还够得上我乔家门槛?识相点,自己滚。”
沈越不语,凉凉的看着她,良久嗤笑出声。
乔之虞直起脊背:“你什么意思,笑什么?”
沈越薄唇一掀:“我笑你怂,笑你蠢,你想解除婚约却不肯承担后果,激我上套,错处我担,好处你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乔之虞乍被看穿,恼羞成怒:“好啊,沈越你露出真面目了吧?你根本不属意我,你属意的是乔家,是乔家给你的好处,你等着我把这话告我爷爷,看他还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沈越好整以暇:“嗯,你尽管去说,看他信不信你。”
这话正中乔之虞的死穴。
沈越在乔家人眼中一直是值得信赖依靠的侯生,甚至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乔沈二家早两家变一家。
她这时候去老爷子跟前编排沈越,只怕会被老爷子归为耍性子。
一想到这,乔之虞面容扭曲,那些精致的妆容也变得面目全非。
她尖叫一声,鲜红的指甲指指点点,脱口而出的全是要被打码的话。
活似骂街泼妇。
沈越不期然的想到乔安,易地而处,若是乔安绝不会这样无能狂怒,她不管是施以暴力,还是利诱,总会想法解决问题。
想到这,他才惊觉自己在乔安身上,投放的注意力太多。
沈越拎着糖肉,略过乔之虞,往客厅而去。
乔之虞被气得胸膛不住起伏,那个沈越就这么走了?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泄愤似的咬着指甲,一口咬下一块红色甲屑,呸出来,喃喃道:“沈越,你会后悔的!”
不过,沈越注定是听不到这话了,他正在厅堂中陪乔老爷子乔忠对弈。
“将军,承让。”乔忠将棋子收回,笑着道,他一笑,脸色的褶子徐徐舒展,将他周身的肃穆中和几分。
沈越不骄不躁道:“乔老爷子棋艺精湛,我不能及。”
乔忠哈哈大笑:“你这话过谦了,我人是老了,可眼明心亮,自然看出你小子有意让着我。”紧接着他眼神一利,“对了,听说部队中流传着一些闲话,不知属不属实。”
沈越早有准备,便将给章大校的说辞重复一遍。
乔忠背着手起身,边说道:“行,事情弄清了就好,走,开饭,你婶子的饭该烧好了。”
沈越抬步跟上。
酒足饭饱之后,乔老爷子乔忠在饭桌上扔下一个炸弹:“之虞啊,你们想推迟婚约也行,先把婚订了,办个订婚宴,免得节外生枝。”
乔之虞心里咯噔一下,忙出声反对:“爷爷,不行,我没准备好,而且他那工作太危险,你忍心我去当寡妇吗?”
乔忠筷子一摞:“你嘴上把点门,哪有自己咒自己的,这婚早晚要结,订婚也是给你,给沈越加层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