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不好了。”
顾北川刚研好墨,正提笔准备给项芷柔回信,却被福伯的呼喊声所打断,于是停下手中动作,道:“怎么了?”
“是酒楼,近日来,不知怎的飞鸿酒楼生意差了许多。”
“后来老朽深入探查才发现……”
然而没等福伯继续说,顾北川便出言打断道:
“发现腾龙酒楼将菜肴降价,来和我们抢生意?”
此言一出,福伯整个人僵住,眸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名义上虽是顾府管家,但少爷的生活起居大多是由秀儿照料。
他则是穿梭在飞鸿酒楼和酒铺之间,料理诸多事宜。
所以他才能察觉到腾龙酒楼将菜肴降价一事。
可少爷呢?
少爷除了早起时会在院子中跑两圈锻炼身体外便极少出门,是怎么知道腾龙酒楼一事的?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古人当真诚不我欺。
少爷自从来了淮南,变化当真是太大了,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
若是叫小姐知道了,必能含笑九泉。
“不仅如此,赵腾龙还派伙计上街,明目张胆抢我们的客人。”
“腾龙与飞鸿两家酒楼,飞鸿虽说规模大了些,但腾龙毕竟经营多年,若是只论菜肴,只怕还要更胜一筹。”
“客人既是来吃饭的,去何处不是去?而且腾龙的菜肴又降了价钱,所以很容易抢走我们的客人。”
听闻此言,顾北川点了点头。
事情倒是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古代的商战很简单,在产品差不多的情况下,无非就是降价。
谁家物美价廉,客人自然就多。
自然而然,另一家也就只能跟着降价,否则客源一旦被吸走,距离关门也就不远了。
只是公然派人上街抢客就做得有些太过了,吃相太难看,当真是半点面皮不要。
“酒楼的收入少了多少?”
“约莫少了四成的银钱。”
“四成吗?接近半数了,倒也确实不少。”
“少爷,依老朽之见,不如我们也跟着降价?”福伯提议道。
现在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菜肴价格,而是客源!
菜肴价格降下去无关紧要,等把对手淘汰掉,自然能慢慢涨回来。
可客源如果丢了,真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现在最好是也跟着降价,和腾龙酒楼打价格战。
可顾北川却摇了摇头,道:
“不妥,腾龙酒楼在淮南经营多年,钱财充足。”
“我们则是初来乍到,爹给的银钱用得差不多了,酿酒所得又是长期收获,难以在短时间内赚取大量钱财。”
“所以若真的降价,只怕也耗不过腾龙酒楼,最终只能落得个关门倒闭的下场。”
此言一出,福伯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少爷说得不错,人家好歹在淮南经营了十数年之久,论钱财,肯定要比他们多。
这可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不少爷向老爷修一封,说明情况?”
顾北川闻言一愣,随即苦笑。
这话说的,是让我向家里要钱了。
“倒也不必,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难不成少爷另有计策?”福伯眼前一亮,兴奋道。
来淮南以前,他对自家少爷只有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