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啪啪啪。
飞鸿酒楼内,寂寥过后,便是阵阵掌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好似鞭炮齐鸣。
更有甚者,脸色潮红,站起身来,大声赞叹:
“好诗!绝顶的好诗!”
“我一直都知道顾东家在诗词一道上颇有造诣,可实在没想到,竟能写出这等诗!”
“就是就是,先前白鹿先生与顾东家平辈相交,我还心生愤懑。觉得顾东家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名声,实则不过如此。”
“可现在听了顾东家此诗,我才知晓,先前是何等的坐井观天。”
“顾东家之才,我等叹服!”
不只是周遭食客,就连顾北川面前的项芷柔,也小嘴微张,满脸的震惊之色。
缓过神来后,眸光中更是异彩连连。
我一直都在尽量高估顾大家的诗词造诣,可没想到头来,终究还是低估了。
大家写得出《将进酒》那般的放浪形骸,千古浪漫。
也写得出《登高》那般的沉郁顿挫,饱经风霜。
然而这首诗,和以上两首完全不同,却又毫不逊色。
当真是…
才高八斗一词,莫非是为顾大家量身打造不成?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诗词意境中时,却也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诗有那么玄乎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声音虽小,但却迅速引起了众人注意,成了众矢之的。
说话之人身穿绯色锦绣衣裳,大腹便便,一张胖脸上满是富贵之相。
原来是淮南布商——沈贵沈员外当面!
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沈贵一时间也慌了神,急忙道:
“我断然没有质疑顾东家诗才的意思,诸位不必如此。”
“只是沈某自幼贪玩,亦不曾上过私塾。年岁渐长之后,便跟着家父钻研商贾之道,如今也算小有成就。”
“后来才慢慢学会识字,算术,却于诗词一道上一窍不通。”
“所以听不出顾大家所作诗的奥妙,不知诸位可有懂行的,也好为小老儿解惑一番。”
听见这话,众人脸色这才稍稍转好。
有一明显作读人打扮的年轻人站了出来,说道:
“沈员外客气,梁某愿意效劳。”
“只是在下也才疏学浅,讲解之中若有差错,还请顾东家斧正。”梁山道。
顾北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
“于诗词一道上,大家都是芊芊学子,顾某也不过是略快几步。”
“你我相互沟通,自然交流便好,何来斧正一说?”
梁山闻言,心下更是敬佩不已。
顾东家不愧是顾东家,不但于诗词一道上造诣高得吓人,而且为人还这般谦虚。
面对这样的人,很难不生出好感。
梁山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讲解:
“沈员外,如果单看此诗,其实只在抒情言志上有所建树,其余地方并非那般出彩。”
“但这只是其一!”
“要知道,自古以来,在我们诗坛,有个默认的规矩。”
“那便是逢秋必言悲。”
“秋,多萧瑟寂寥之意。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墨客?早已将悲秋之意写得淋漓尽致,再难出新意。”
“所以这位兄台,一开始以秋为题要求顾东家作诗,我们险些还以为他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