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我又叫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但是那声音似乎响动的更加频繁了。
难道她被人控制了不能说话?想到这里我迈步走进仓里,也就在这时身后发出一声大响。
‘啪!’门居然关上了。
我感觉到不妙转身就去开门,可是这扇门已经完全锁死,任凭如何摇晃也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身后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我屏气凝神待在门口静静的听着。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以至于我自己都怀疑刚才的声音会不会是错觉呢。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手机里发出惨淡的光亮照射着脚下苍白的地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挪动着脚步一点点向前探去。
这个仓虽然常年不见阳光却十分干燥,到处弥漫着一股纸麻的气味。并且这里的纸麻以纸人居多,这一批制作的更加精良且每一个都不相同,或站、或蹲、或开怀大笑、或掩面而泣,或仗剑而立、或凶眉瞪目,神态各异,体态万千。
但这里的纸人和外面的不同,它们并不是挂在屋顶而是巧妙的运用各自的姿势就那样摆放在纸麻的中间,似乎像是一种守护。而头顶的天花板上则用显眼的油彩画着许多壁画,距离有点高看不清具体画的是什么,只模糊看到有很多人在跪拜什么。
走着走着来到了仓的中央位置,按照记忆刚才那阵声音应该就出自于这里。走近以后再看我有些傻眼了,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地,甚至空的有些不自然。
这块空地大约有三米的直径,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纸人,唯独这里没有,难道这块空地有这什么特别的吗?
我的好奇心升了起来,拿脚探了探非常结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定,仔细的聆听着动静,万一有什么不对好立刻跳出来。
可是半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想要离开,这时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自进仓以来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显得杂乱无章,但如果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就会发现并不是这样,它们摆放的很整齐,整齐到就像一排排的队列,以我脚下为圆心呈放射形散开。
大略一数共有八列。八卦!这仓中居然用纸人摆着一个类似于八卦的阵法,那么我脚下站的地方就是天池的位置,也叫龙眼,是用来掌控全局的地方。
正当我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局的时候,面前的一个纸人动了,没错,它硬生生的扭过头来,发出轻微的一声‘咔!’。
然后那对玻璃体的黑色眼珠子直勾勾的盯上了我。我被盯的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啪!’与此同时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双手,一双纸做的手。
不好!这些纸人果然有古怪。我急忙前进一步摆脱纸手,然后反手就是一剑。剑峰一划所向披靡,身后纸人的脑袋应声飘落在下来。
‘哗啦啦!’滚了三滚落在我脚下,而那双眼睛正好盯着我。忽然,这个纸做的头颅嘴巴一裂居然笑了起来,笑的异常诡异。
“去你妹的!”我头皮一阵发麻,一脚踩了上去,瞬间将它踩扁。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伸出两只纸做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向后一扯。没想到看似轻飘飘的纸人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力气,我这一百三十多斤的重量被它硬生生的拉倒。
倒不是说我反应慢,而是右脚不知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身体一呆滞已经失去了重心。
此刻手中的手机掉在地上,光线打在天花板上,只有些许微弱的光线漫射下来。然后眼前一黑,纸人的手盖在脸上。
虽然不知它的手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但此时的我已经犹如惊弓之鸟,双手一阵扒拉把纸人卷作一团甩手一扔。
当扔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因为撕扯纸人的时候它也把我的双手缠绕起来。想要挣脱的时候发现这团乱纸居然揉不烂扯不断,就好像皮革一样非常有韧性。
奶奶的!我居然让一团乱纸把手给拷上了。急忙在地上一滚捡起金剑反手一划,纸锁应声劈成两半。果然,这纸人邪性的很,它不惧蛮力却惧怕像三元金剑这样的法器。
‘嘭!’这时原本被我踩扁的那个纸糊人头忽然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渐渐的恢复了原状,然后它的身体走到面前拿起头颅又按到了脖子上。
‘唰唰唰!’这边我刚刚放下心来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阵声响。抬头一看原来仓里所有纸人的脸已经全部扭了过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看向我。
‘嗖!’为首的一个纸人手一扬把手中的纸糊长矛扔了过来,纸矛轻飘而又快速,我本能的侧身躲过。
‘噗!’纸矛擦这我的脸颊射到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半公分左右的凹槽白点。
天啊!这还是纸吗,分明是铁。
事实证明它的确还是纸,但被施了什么法术变得十分坚硬。还没等我完全缓过神来身后又飞来一柄纸剑,我只好再度躲开。
霎时间仓里的纸人全部动了起来,它们很轻所以走动的时候左右摇摆的厉害,十分夸张也很缓慢。但是在这布满纸人的仓里我可以活动的范围也很小。
好在三元金剑是它们的克星,一时半会倒也奈何不了我,只是这纸人每每劈散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再度复原,杀也杀不完,一不留神左肩狠狠的挨了一剑,渗出血来。
刺我的那柄纸剑同时也沾到了血迹,血迹渗着纸剑向上渗透,所过之处皆成灰烬,渐渐的整个纸人变成了飞灰。
想不到我的血居然可以完全杀死它们,接连试了几遍七、八个纸人变成了灰烬,照此下去灭掉一仓的纸人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吱啦……”正在这时原本关上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打着手电筒走了进来:“王大哥,可以了,花婆叫你进去。”
姚小尾!这个女人居然姚小尾。看到我满脸不解的样子她不好意思的笑了:“花婆知道你破了我的镜花幻术就想试试你。”
“那小艾呢?”我问道。
“小艾姑娘正在和花婆学剪纸人呢。”
听到小艾没事我的心放了下来,跟随姚小尾出了仓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些纸人不解的问道:“这些纸人到底是什么?”
“这是花婆培植的白神,具体怎么回事……呵呵……你问她好了,这是人家的秘密。”
出了仓回到原来的店铺,姚小尾绕着墙角来到一面墙壁上轻轻一推就闪出一道暗门来。
后者看到我很惊讶笑道:“婆婆脾气有点古怪,你一会进去了说话要小心。”
屋里传来一股淡淡的棉布味道,而里面只有一盏盖了灯罩的古旧马灯,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通电。
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个老迈的背影坐在桌子前手上似乎在忙着什么东西,而艾洛雅则聚精会神的看着老人的手,似乎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以至于连我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左右再看,房间除了这张桌子和一张床外就是满地的纸屑和几个纸人的半成品。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并没有一扇窗户,是个不折不扣的密室。
“这就是白神的雏形,虽然它的根本在魂但外形也至关重要,怎么样,有意思吧?”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扭头看向艾洛雅。
后者笑着摇摇头:“婆婆,你这白神太复杂了我还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