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大清早的就被老秃驴给扔下山去撞钟,到现在自己都还没弄到吃的,想想厨房里面那淡得出鸟的白米粥和咸菜,雪尘就是一阵的反胃。
天天跑到山下去撞那破钟,也不知道老秃驴是不是念经念傻了,把钟给搬到这山顶来不就成了?小爷我早晨替他敲一遍,晚上还替他敲一遍岂不是更好?
雪尘一边走向广场旁边一块凸出去的巨石,一边看着巨石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木鱼就火得不行。要不是这只破木鱼,小爷我早就能独自一人下山去逍遥快活去了。
老秃驴说过只要自己敲破这只木鱼,便可自由下山。
结果鬼知道这木鱼是什么材料锻造而成的,十八年!整整敲了十八年啊!别说敲破了,天地良心啊!就是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丁点!
咚!
雪尘在巨石上面向断崖之下盘腿而坐,一边恨恨的想着,一边咚的一锤敲在眼前的木鱼上。
“让你锁老子的阳让老子连女色都不能近!”
咚!
“让你把全山上下的兔子狍子都抓起来不让小爷吃肉!”
咚!
“让你每日早晨天还没亮就将小爷丢到山下去敲你那口破钟!”
咚!
雪尘一边幻想着一戒那颗光亮的脑袋,一边咬牙切齿狠狠的敲着面前的木鱼。只是他没现,他每敲一下木鱼,他自己体内的大梵般若经便隐隐的上涨了一分。
大雄宝殿内身穿灰色僧衣的老僧一戒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闭着双眼单手合十咚咚咚的敲着面前的木鱼。
“阿弥陀佛!”
“施主请回吧!我戒门自创立以来,从不收女弟子!”
玄月的脸色如死灰一般,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垂着手站在一戒的身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
“大师!”
“我那徒儿虽有些调皮,但却是一个心性善良的孩子。只因修炼我仙剑山的《天外飞仙》一时不慎走火入魔,这才受到功法反噬之苦。”
“大师若不救她,世上再无人可救她的命了!”
“求大师收她为弟子,传授戒门的独门绝学《大梵般若经》!”
一戒一边不动如山的敲着面前的木鱼,一边叹息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苦苦相逼,此事万万不成,一切尽是天命!”
“善哉,善哉!”
玄月跪在一身灰色僧衣的一戒身后,声泪俱下道。
“大师!”
“常言道,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难道,大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那可怜的徒儿这般香消玉损了么!?”
一戒依旧不为所动,根本不受玄月声泪俱下的影响,依旧闭着双眼不紧不慢的敲着面前的木鱼,好像这大殿就是现在塌下来也不会影响到他敲击面前的木鱼一般。
一戒苍老却不怒自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施主说的对,出家人是应大慈大悲,以救众生脱离苦海为己任。”
“但凡是有果就必有因,有因就必有果。芸芸众生,众生皆平等。因果循环,循环因果。此劫,老衲无能为力!”
噗呲!
玄月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一戒,咬着牙忽然猛的一下噗呲一声撕掉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露出一抹惊人的雪白,恨恨的看着一戒的背影一抹清泪顺流而下咬着唇说:“大师今日若不同意此事,我玄月便撕掉全身的衣裙,暴死在这大雄宝殿之上!”
一戒忽然淡淡一笑,手中敲击木鱼的手依旧没有停,苍老无力的回应道:“阿弥陀佛!老衲能切身感受到施主的疼痛,但是老衲真的无能为力,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若是能救令爱徒,别说是《大梵般若经》,就是要了老衲这条老命,老衲也能拱手相让你拿去就是。”
“光传授我戒门的《大梵般若经》给令徒,并不一定能够治愈令徒的伤势。而且老衲将为此种下恶因,而恶果却是要令徒来受,此举是万万不行的。”
“施主何不让那种下因果之人去解,岂不是美哉。”
听见一戒的话之后,玄月咬着唇面如死灰的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古色古香的锦盒,一边轻轻将锦盒放在了一戒身后的地面,一边木然的站起身。
玄月刚掏出盒子,一戒便猛的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精光栩栩,枯瘦堆满皱褶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