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过了一日,怀安竟收到了信件。
怀安从何继手里接过信封,瞧一眼上面的名字,顿时皱了眉头。
来信人是陆之远。
昨日的信不过刚寄出去,因着事情并不紧急,怀安并未加急,按理说这样的信最快也得三日之后才能送到陆之远手里,怎么不过才一天不到,就有了回音?
景欢瞧见了,倒是提醒道:“许是早就寄了呢?”
这倒也是。
怀安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忙将信拆开了。
但只看了个开头,怀安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景欢瞧出他脸色不好,上前探问,怀安只看了景欢一眼,满脸严肃,半晌忽而又往内室走去。
这是出了什么事?
景欢也跟了进去,问:“是家中出了事?”
怀安脚步一顿,马上又恢复正常的步调。
他将信放在桌上,自己先去衣柜里翻找了起来。
景欢瞧见怀安从里面拿了一个匣子出来,放在一旁,又去找其他的东西。
到底怎么了?
景欢虽好奇,可见怀安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也觉自己此时站在这里怕是碍眼,就想着先出去避一避。
谁知刚要往外走便被怀安叫住了。
“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得走了。”
“走?”景欢眉头一跳,本能地问,“去哪?”
怀安的身形又顿了一会。
他站在原地想了许久。
景欢也看出来怀安对接下来的路没有一点规划,不由暗骂怀安不靠谱,可还是乖乖在旁等着怀安说话。
怀安想了许久,余光瞟到景欢身上,忽然灵光一闪。
“咱们去找你家!”
“我家?!”
景欢更吃惊,以至于张大了眼睛。
她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是咱们还不知道我家在哪呢。”
怀安不耐烦地说:“总能找出来的,你家离宿州不过三天的路程,想来不算远,又在北方,便只有蜀州一个选择了。”
景欢甚至不知蜀州,但见怀安说得这样斩钉截铁,便决定相信他。
这一来,景欢不由兴奋起来,忍不住找怀安确认:“是真的要去找我家?可我已卖给你了啊……”
怀安瞪她一眼:“你若还想去,便快去收拾衣服,我的主意可是随时都会变的。”
景欢心里一抖,忙要向外跑去。
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那刘仁怎么办?”
怀安眉头一皱:“他待在这里有何不好?”
景欢怔了怔,不自觉地用手搓了搓衣袖:“我是说,你若是要走的话,不是身边还得有个小厮吗?何继他家就是这里的,自然不能带,倒是刘仁,我瞧着……人也不错,他管账也管了一段时间了,往后还能帮你管管帐。”
怀安冷着脸看着景欢,以至于景欢最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末了,景欢尴尬地冲怀安笑了笑。
怀安脸更阴沉,低声说:“若缺人管账,你一个不就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