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陆闲带着青鸟钻进早就候着的马车。
对于洛白水所说的那份厚礼,陆闲还是很期待的。
车夫跟青鸟一样,用黑布蒙着半边脸,名叫海东青。
海东青是洛白水帮陆闲重新安排的一车夫。
此人跟马六完全就是两种性格。
马六看起来憨厚,对谁都是一脸傻乎乎笑容。
但是这海东青却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冰冷。
特别是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血腥味,让人身体都忍不住要颤抖一下。
陆闲此时也已然知道,无论是海东青还是青鸟,都是柱国公洛靖一手调教出来的手下。
这样手下还有好几个,个个都是用各种鸟来命名。
换言之,各个都是鸟人。
只不过洛白水成为锦衣卫副指挥使之后,安排了青鸟进入了锦衣卫,海东青没有。
与此同时,洛白水还安排了一些人潜伏在小酒馆周围,确保一切安全。
对于洛白水的安排,陆闲自然表示接受。
毕竟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能耐去面对那些危险,能有这么一棵大树可以依靠,自然是好的。
马车里,青鸟面无表情的看了陆闲一眼,汇报所得到的最新消息。
“马六依旧毫无消息。”
“至于孙二狗……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陆家,但陆家只承认他们散播谣言,雇佣孙二狗当众陷害你,矢口否认指使孙二狗对你下手。”
“陆渭在狱中病重,已让大夫过去诊治,但已病入膏肓,至于杨氏那孩子,有人在专门照料。”
停顿了青鸟又说:“陆家的命运,全在陆大人手中。”
陆闲轻点了下头。
他掀开帘子,看着窗外那正在逐渐熟悉的景色,闻着那逐渐熟悉的气息。
熟悉,便意味着适应。
适应便意味着他其实已经属于这里了,而不再仅只是个仿若浮萍的魂穿者。
收回目光,陆闲对青鸟说道:“主谋乃是陆渭父子,陆不忧夫妇是被陆渭所逼迫,陆家其他人对于此事更是毫不知情。”
青鸟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诧异。
她还以为这位厚颜无耻的陆大人会赶尽杀绝,连看门狗都会扒皮炖了下酒。
“大夫有说陆渭还能活多久吗?”陆闲又问。
“也就这两日,但若是继续留在诏狱,怕活不过今晚。”青鸟说。
陆闲声音不悲不喜:“见了你家公子后,带我去见他。”
青鸟点头,沉默。
马车即将抵达白鹤楼大门前离开热闹的大道,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
白鹤楼的侧门便位于这小巷里。
陆闲到白鹤楼来见洛白水的时候,从来都是不走大门的,都是从这侧门进入,避开那些闲杂人直达顶楼那只属于洛白水的茶室。
此时茶室里茶香袅袅。
洛琉璃正在煮茶。
除了洛白水兄妹,这茶室里还多了两个陆闲之前并未见过的老头。
其中一个白衣老头很瘦弱。
只见他头上没有几根头发,面色黝黑,形如枯槁,始终闭目养神,仿若老僧入定。
另外一个灰衣老头虽白发苍苍,但是精气神都很足。
他见陆闲进来轻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洛琉璃起身迎了过去,盈盈一礼,目中流露出异样神采:“陆公子。”
这酥柔悦耳的声音,让陆闲的骨头免不了一酥,回礼:“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