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城主府是从走马街道城主府,那时候苏珂心中还在担忧见到苏父怎么办。
一行人浩浩荡荡。
由练无涯沉着一张脸在前方带路,后面乃是披麻戴孝的护卫,最后则是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和零散几个百姓,明明是一桩凶杀案,却看不到一个朝廷官员。
再到城主府,苏珂深吸一口气。
虽说是两世为人却是头一次这样经历这些事,看着身边的小师弟心道若不是因为是他,恐怕自己也只是跟在后面看热闹的人一员。
灵堂内,老远就能听见哭声,棺材前趴着两个哭丧的人,苏珂从未见过。
随着她和裴云初的到来,也无人介绍着这两人是谁。
倒是骆城主唯一的女儿跪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烧着黄纸,一袭孝衣,脸上泪痕犹在见苏珂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上一眼,便将视线转到裴云初身上。
剩下的人苏珂有的上次见过,有的不曾见过。
这些不曾见过的人就是神鬼山庄的来的。无不看着裴云初,双目喷火,恨不得立即将裴云初的头颅祭在灵堂前。
“表妹,”练无涯扶起骆溶溶,“你身子不好,要是跪出个三长两短,叔父在天之灵也不安心。”
骆溶溶垂泪低语,“为人子女若是这些都做不了,岂不是白白辜负了父亲的养育之恩。”骆溶溶垂泪低语。
“骆姑娘节哀。”苏珂心中叹息。
这样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样才能在残酷的江湖中生存下来,更何况身边有这么一个杀父仇人。
裴云初上前对着灵堂躬身行礼。
“哼!”
“凶手在灵堂前也敢祭拜!”
“咳咳…”骆溶溶的咳嗽声在灵堂格外清晰,她站直身子,从练无涯身边来到裴云初面前,“裴公子一到城主府,父亲便多有喜爱,更与我说过要将家传的枪法赠与裴公子。”
她娓娓道来,声音不快不慢带着特有的味道,让人不忍出声打断,“正如苏姑娘那日所说,裴公子与家父无缘无故,若是说裴公子杀害父亲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如此,此乃我表哥亲眼所见,裴公子要如何辩解?”
裴云初眼神看向练无涯,“当日情景我已经说过,骆城主邀我去石室留在半途,我独自进去听到骆伯父声音往回赶,见到的就是骆城主的尸体。之后就看到少庄主从外进来,若少庄主在洞口没有看到凶手出去,那只能说明凶手不是少庄主……”
“胡言乱语!”一人从后面袭掌而来,裴云初一躲,身后的花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云初!”苏珂心中一跳。
“不可动手!”骆溶溶说完脸上藏红起来。
练无涯暴怒出声,“我怎会是杀害叔父的凶手!”
苏珂上前,本就紧张的气氛再次变得凝滞起来,她看着练无涯,虽然面目狰狞像是被人冤枉,但两眼却扫过骆溶溶闪过一丝紧张。
练无涯,“你说你不是凶手就不是凶手,我苏父死状诡异,除了你们灵鹤山还能有谁?”
苏珂上前,“少庄主此言差矣,什么叫除了灵鹤山?我小师弟并不会你说这种功法。可为何少庄主能如此肯定,是见过?还是听说过?”
“你不知道?”练无涯表情暧昧起来。
苏珂心里咯噔一下。
裴云初更是一脸疑惑。
练无涯,“没想到苏家也没听过灵鹤山名扬天下的功法?灵鹤山对苏家不过如此?”
涉及苏家裴云初立刻出言,“此番过来是为了找真相,少庄主不如说清楚,也让我心服口服?”
“无章经。”
什么无章经,苏珂颦眉扫过众人,见众人皆是一脸诧异慢慢镇定下来。
练无涯冷笑一声,“谁不知道晏祖师名满天下,可吸食内力精气的邪门内功!”
这名字确实在哪听过,苏珂一时不敢肯定,只在脑海中搜索着名字。
练无涯,“我虽然未曾见过这样的功法,但是我叔父的死状难道不足以说明真相?就算你是灵鹤山的弟子也不能滥杀无辜。”
裴云初抿唇道,“这无章经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前来吊唁的神鬼山庄之人突然大声喝道,“已到这个地步,还垂死挣扎!”
裴云初见状虎在苏珂身前,“天下武功众多,有相似者也不奇怪。”
这话就像是将明火遇到了炮仗,站在后面的城主府长老未动,神鬼山庄之人已经将两人紧紧围在中间。
苏珂站在中间,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