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党主,真没想到朝曲一别,竟要等上五十年才能再相见!”孤独仲大笑的盯着这个他“惦记”了50年的人,眼光里的血丝清晰可见,手上的力道也不自主的加大。 李显眼里的尴尬一闪而过,露出一贯和善可亲的笑容说道:“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的声音很温柔,依如当年风趣的模样。 “说得好!说得好!果然还是李党主胸中墨多!不像老夫粗人一个!”孤独仲脸上虽然始终堆满了笑容,可是凌厉的眼神渐渐显露。 “大将军这样的话可真是折煞李某了,您当年的战场风采我虽未有幸亲眼目睹,但是您的英雄事迹我可是如雷贯耳!在您面前,李某哪敢耍大刀!”李显说的很卖力,脸上表情也略显丰富,只是几分真情无人可知。 “李党主,你言重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老了,以前的事呀,”他停顿了一下,努力收起情绪,然后继续说道,“老夫已渐渐忘了!”随后,眼神紧盯着对面的人。 李显有几十秒的迟疑,随后又露出一贯的亲和笑容,“虽然在李某的心里,您依然老当益壮,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咱们是该颐养天年了!”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骁,江骁也是礼貌的微笑着。 突然,李显注意到了站在孤独仲身后的燕老太,便对着孤独仲问道,“想必这便是大将军的夫人,燕氏宗长女雪了吧!” 孤独仲点头,回头向妻子示意了下,燕老太随后往前挪了几步,腰微弯,行了弯腰礼后,迅速抬头微笑道,“李党主客气了,父宗早已升天,我现在只是一个妇人罢了,何来虚名!” 果然是大家闺秀,燕老太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举止风范得体大气,让人如沐春风! 李显抽出被孤独仲紧握的双手,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低头自怨自艾道,“我是聆听夫主先生的教会长大的,他可谓是我终身之师,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可没想到如今阴阳相隔,只能让我这活着的人独自伤悲了!”李显说着说着,眼眶竟真的红了。 燕老太见状,赶紧安慰道,“李党主何须感伤,父宗以守护万民为本,虽身死,但教化之道依然长存,道既在,后路且长,我等自当共同努力,让善仁之心发扬光大,也不负其所盼所望!” 李显点头,然后看向燕老太,“师妹所言甚是,宗长女不介意李某这么称呼吧?” “这……”这一声称呼,倒让燕老太不知所措了。 孤独仲笑着解围道,“李党主是父宗的学生,他这一声师妹,你担得起!” 李显笑着附和道,“自然!自然!” 燕老太也只好笑着受了这个“封号”。 这时,江骁上前说道,“父亲,不如先落座吧,喝点茶!” “嗯,也好!”说完,他领着李显在会客厅坐下。 秘女们端着茶和点心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茶女,在这座孤宅,下人们有着严密的分工,女官这块,最高管理者叫女史,下有正史和副史,正史主要负责府邸的所有采买,她并不直接对女史负责,可以直接报告主人,她的人员配置虽然不比副史,但是权利较大,而副史负责的是所有人员分工和管理,下设上、中、下史,上史负责主人们的穿着搭配、化妆、护理等,是与主人们关系最密切的人,中史负责主人们的药膳、饮食以及一些有专门技艺的人,所以是人员最为庞杂的部门,茶女就属于她们管辖,而下史就是打杂的,哪里缺人补哪里,统称秘女。 除了这个纵向的管理以外,孤宅的每个院子还有她们的女院官,她们直接听命于各院主人,跟女史算是平级的关系。 不过秀女例外,作为燕老太的个人助手,她不从属于任何部门,她只听命于燕雪,而且她可以凌驾于女史和女院官之上,随意差遣她们。 茶女正在桌前为他们看茶,江骁在一旁解说道,“李党主,这是美人泪,请!”说完,便将茶女刚沏好的茶端了起来,递到李显面前。 “美人泪?”李显接过茶,诧异的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江骁笑着说,“这个茶的历史只有四十多年,您不知道,不足为奇,您先闻闻!” 李显凑近闻了闻,清香扑鼻,热气通过鼻腔流入感官,让人如痴如醉,不禁感叹道,“这个香味果然如美人一般让人着迷!” “李党主,您再尝一口,再晚,味道可就差了!” 李显赶紧尝了尝,果然如香味一般甘甜,特别是舌尖留香,让人回味无穷,正当他要赞赏一番的时候,一股苦涩感萦绕在整个口腔,他惊诧的看向江骁,又看向孤独仲,只是,这个苦涩感很快便消失殆尽! “这世间竟有如此新奇的茶?我可算明白它为何叫美
人泪了!”李显真诚的赞赏着,连连称之是难道得好茶! “李党主,这个美人泪的经典之处便属它香甜后的短时苦涩感,苦涩来的快去得也快,让人一时竟痴迷了起来,怀念起它的苦!”江骁介绍的很起劲,神采飞扬的模样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大将风采。 “正是此意,没想到江室长还是个品茶高手,素闻军事战略室室长江骁是个韬武略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大将军,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面对李显的称赞,孤独仲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附和道,“附庸风雅而已,不足挂齿,若李党主喜欢此茶,就多带点回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显没有客气,笑着接受。 众人都纷纷端起茶品了起来,只有江骁的表情有点说不上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