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有点想家了,不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陈斌笑了笑,“吃饭吧。”
两个人这样默默的吃着饭,陈斌因为担心家人的缘故心情有些失落,所以没有什么胃口。
“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阿彩的饭快吃完了,她看着陈斌碗里还有一大半,心里突然有点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只是心情比较压抑,”陈斌望着阿彩有些难过的样子,赶紧扒了几口饭到嘴里,边嚼边竖起大拇指:“味道真不错”。
阿彩这才破涕为笑。
吃过饭,陈斌去厨房洗碗。阿彩站在卧室的窗户边看着外面,夜晚的微风还残留着白天的温度。深吸了一口气,阿彩觉察到空气里弥漫着一些让人做呕的臭味,于是她赶紧关上窗户,不过这样一来房子里就更加闷热起来。
唯一的一台小风扇不停的转动着,但是无济于事,房间里没有丝毫凉爽的感觉。白天里两人的精神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现在精神放松了一点,身体立刻被闷热的感觉包裹起来。
陈斌洗完碗回到卧室,阿彩已经把空调打开了。
“你还挺聪明嘛,知道开空调”,陈斌笑着说道,“我一下午都忘了自己屋子里还有空调这玩意。”
“外面有东西腐烂的气味,我就把窗户关了”,阿彩说道:“斌哥,那些腐烂的气味,是尸体发出来的吗?”
陈斌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不过,起码我们还活着”,陈斌对着阿彩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两个人都才离开学校,所以后面的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学校里的校园生活上面。时间到了12点,两人轮流去浴室洗过澡后就准备睡觉,阿彩睡的陈斌的床,而陈斌则是找出一些报纸铺在地上,再垫上个凉席。因为开着空调的缘故,陈斌还抱了个被子。
同一时间,玉兰香苑3期某栋楼的地下室中,十几个人正坐在凉席上。房子的结构很简单,除了中间的大厅外,只有两间被改成厨房和卫生间的屋子。
由于下过雨的缘故,地下室的地面上微微有些潮湿,屋里的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其中几个人很随意地抽着烟。
大厅靠门的地方堆了一堆杂物,有柜子,门板和破旧的沙发,把整扇门堵得严严实实。
“五爷,过了今晚,咱们就没东西吃了,得想个法子才行啊”,烟雾弥漫的房间中,一个夹着烟头的瘦子开口道。
“要不再去家福超市碰碰运气?”边上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用带着询问的语气问道。
“家福?哼!”为首的一个大个子冷哼了一声,“去那是不想活了吧,你忘了黑皮和强子他们?”
大个子吸了口烟含在嘴里,慢慢地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眼睛微微斜了斜:“你们这些不长进的东西,平日里除了偷鸡摸狗外,就不能多长点脑子。还有肥油那货,偷偷带着几十号人说是去抢家福超市,他妈的把人全交代进去了。别看现在警察都不知道在哪望风,外头那些东西可比警察狠多了。警察只要钱,那些东西可是要命”,说完这个被称作五爷的大个子狠狠的把烟头甩在了地上,然后拿起边上一只脏兮兮的拖鞋把烟头按灭。
“五爷说的对,肥油带了三十多号人去,就跑回来一个,后面还他妈变成那鬼玩意,见谁咬谁。要不是大壮拿铁棍敲烂了他的脑袋,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五爷旁边的一个男的附和道。
对面叫大壮的男子突然听到有人提及自己,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猴子,你读得多,你说说。”五爷向边上一个人询问到,被他点名的这个人戴着副眼睛,年轻的面孔稍显斯。
“五爷,我觉得外头这情况是种病,搞不好还会传染,不然为啥一下子全都变成那样了呢。还有徐娃子跑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抓痕,后面没多久他就发烧昏迷,等再醒来时就开始见谁咬谁。这特征和以前咱们那边有个被狗咬过的老头很相似,不过被狗咬的症状跟这比也就是毛毛雨。这东西,有点恐怖!”猴子心说起这些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五爷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看来还不能被那些鬼东西伤到。”
“还有,现在虽然吃的很重要,但是人命也更重要。咱别的不说,在坐的都是老乡,当初也是你拉我我帮你才在淞沪这边站住了脚,从感情上讲,我可不希望再有人死掉。再就是活下去的事,白天哥几个都有听见枪声了吧。外头这个样子,国家和政府不可能不管啊,咱们最重要的是活着,等国家来救咱。没东西吃又不会马上死,但是如果要去外面,咱就要多合计合计,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