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明白蒋伯龄的意思,这是蒋伯龄第一次这么说她自己,她也听了进去:“我明白。”
不知不觉走了好远路,前方的的村落若隐若现,几道炊烟缥缈云端,显得几分和谐与安宁。
“快到了,真安详啊!”
卫慕言微笑道,不得不说如此自然美景,总让人心旷神怡,忘记太多烦恼。
“白云不知归处,炊烟不知故里。这些都是表象啊……”
苏钰叹了口气,说道。
她明白这些都是表象,渔哥儿的母亲疯了,自己也落狱了,莺儿死了,她的父母都死了,哥哥疯了。
这些突如其来的打击,整个小池村都人心惶惶,所以快傍晚了,原本还在田务农的人,一个都没了,才会显得如此安详。
映入眼帘的第一座茅屋,正是莺儿家,看起来特别破旧。
苏钰想起了莺儿的死,以及莺儿一家。苏钰看到了南陈的腐朽和贵族制的落后残忍,所以她才会毅然决然的投靠了卫慕言,这也是让苏钰对南陈彻底绝望的地方。
路过房屋门口,苏钰看到房屋前有三座新坟,也不知是谁立的。最中间的那座坟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靠在坟边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苏钰一行人走上前去,才看到这个乞丐正是莺儿的哥哥,张二狗。
张二狗浑身邋遢,神情呆滞,靠在坟边上,时而呆,时而笑。
“阿爹,别睡了,二狗饿了……呵呵……二狗饿了……”
“阿爹……阿爹……”
断断续续的,苏钰听清楚了张二狗的自言自语,无奈与卫慕言对视一下,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张二狗早晚也得死了……
“善恶因果,自有报应。”卫慕言淡淡道,对于这样的人渣,卫慕言心里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
苏钰笑了笑,无奈道:“善恶因果,哪天我的因果也快来了。”
卫慕言立刻对苏钰恼骂:“瞎说什么?谁敢报复你,本宫诛了他九族!”
“是是是,太子殿下威武!”
苏钰随即应和打趣道,卫慕言更是得意洋洋,苏钰很少夸他。哪怕这次夸他有点说反话的嫌疑,卫慕言都心里高兴,因为那也是夸赞啊!
苏钰笑完,突然草丛里钻过一个人来,麻布草鞋,脸上胡须乱杂,神情疲惫。不是渔哥儿又是谁?
渔哥儿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诺诺地问了一句:“钰儿?”
苏钰也愣住了,看着渔哥儿无比陌生,真是翻天覆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