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云喊了一句,就说不出来了。杜元淳抬手示意江流云坐下,自己坐在了上。
原本江流云有庐阳王爵,九珠亲王,一品大员,官职选杜元淳一个正四品上的礼部左侍郎。但是江流云今天喊的是师父,行的是弟子之礼,那么杜元淳便有资格坐在上。
南陈官制,分为九品,前三品只分正、从二阶,四品后又有上、下两阶,共有二十九阶,北齐官制亦与南陈相同。
譬如说杜元淳礼部侍郎官,正四品上阶,而一方刺史,不过正四品下阶。
(以后的官阶,公子自会详细说明……现在还没必要。)
“你不甘心?”杜元淳含笑问道。
江流云点点头,就不说话了,江流云心中对杜元淳的敬畏过都自己父皇。在江流云心里,没有比师父更让他安心的了。
“可是你输了……”
杜元淳拿起茶杯,品了一下,感觉到一股清香在舌尖打转,忍不住赞叹:“好茶!”
“刚采的庐山云雾茶,听闻师父要来,特地送来的。”江流云作为杜元淳的关门弟子,自然知道师父喜爱茶道。
“庐山云雾茶,据说条索粗壮、青翠多毫、汤色明亮、叶嫩匀齐、香凛持久,醇厚味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杜元淳显然心里很高兴,作为自己的得意门生如此孝敬自己,杜元淳当然乐的开怀。
“云儿,还记得当初为师最后一课教了你什么吗?”
杜元淳难怪笑意,继续问道。
“记得!”江流云点点头,继续说,“一个字,忍!”
“师父说,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成人所不能成。”
“不错不错。”见得江流云还记得自己当初所教,杜元淳忍不住再次夸赞,“可惜你最后还是没忍住啊?”
杜元淳摸了摸胡须,说:“今天为师再教你一句,无欲,欲则不达;无见小利,见小利则大事不成。云儿,你急躁了……”
杜元淳不过两句话,江流云恍然大悟,一脸悔意,低头恭敬道:“弟子知错了。”
“云儿你行事向来稳重,为何这次如此冒冒失失?差点坏了大事。”
杜元淳责怪道,这也是他不理解的。印象中的江流云一向稳重,为何会突然起了襄阳之变?甚至败给了北齐?在杜元淳看来,江流云是走错了一步臭棋,差点死无葬身之地了。
江流云羞愧的无地自容,抬起头,看着师父那关切的眼神,说:“对不起,师父,弟子目前不能说。”
“师父,这件事您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然会有杀身之祸……”
江流云说完,手指指了指天,杜元淳立马会意了,江流云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杜元淳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江流云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杜元淳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江流云厚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师父来了,一起的事情都交给为师吧,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也累了。有师父在,都会没事的。”
江流云舒心一笑,语气也有些俏皮了:“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