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却没有真正听进去彤云的话。
她走神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彤云觉得又青是越来越奇怪。
以前又青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会完完全全认真的听她把话说完,哪里会像今日这样走神?
又青忙笑着掩饰,
“我是在想你学的戏学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在你师父的指导下变得更好呢?我看着,你师父是很想让你接她的班呢。”
彤云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话题又转移到了学戏上面了。
“谁说不是呢?但我也有在认真学。只是我师父的那些戏有些难学,动作多,词多,还要翻跟头,我师父身上都是伤。”
“但是她很受欢迎啊。”
又青道。
每次开戏的时候,又青观察到,来看戏的人点的最多的就是慧媛和刘夔的戏,可以好不夸张的说,慧媛就是这个班子的台柱子,人长得漂亮,功夫也好,最受欢迎。
彤云道:“是啊,只要是我师父唱戏,没有不满座的,还有人偷偷跑来看呢,就那个一青的师父,学堂里的老先生,那一日我师父演白娘子的时候,还撇下学生,说自己生病,身体不适,偷偷跑来看了呢,如痴如醉的,非要见我师父,见了我师父,当即写了不少酸诗给我师父,说我师父就是白娘子,是活着的白娘子。”
“但我比师父差远了。”彤云很是惋惜自己的能力差些。
又青道:“只要多加练习就可以,你师父既然收了你,说明你还是能够唱好,有那个能力的。”
彤云拍拍手,站起来,道:“我唱给你听听,好不好?”
“好啊。”又青重新摆出认真的脸。
彤云清清嗓子,旁若无人的站在一边,摆好身段,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
光是这几个动作,又青就觉得彤云进步神速,很快就呈现出了应该呈现出来的感情。
“久别重逢梁山伯,不由我又欢喜又伤悲
喜的是今日与他重相会,悲的是我俩姻缘已拆开
我见他笑容满面来访九妹,今日里难上又难我英台。”
“梁兄为我吐鲜红、英台无言劝慰兄。
你身上有病需早医,愿你病体早轻松。
送兄送到藕池东,见荷花开来满池红。
荷花老来能结子,唯有你梁兄来访友一场空。
送兄送到藕池南,你今日回去我心不安。
我与你虽然无缘成佳偶,我愿你另娶淑女成良缘。
送兄送到藕池西,来时欢喜去悲切。
你我今日分别后,恐怕是再要相逢无再期。
送兄送到藕池北,劝声梁兄莫啼哭。
你回家病愈早通信,以免英台常记挂。
眼前就是上马台,问梁兄今日别后几时来?”
“梁兄休说断肠话,我英台听了心粉碎。
你是好好地来访我,今日害你带病回。
要是你有不测长和短,胡桥镇上立坟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