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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殿下,郁姑娘醒了。”小太监收住兴奋,恭谨的道。 陵阳猝然回眸,步子转了个弯,却依旧按照原定方向下了船,朝中如今变化多端,早日返航更为重要。 “醒了便醒了,急急忙忙做什么,没规矩。”陵阳旁边跟着的太监看出殿下并没生气,碍于人前,也假模假样的斥了一场,这才跟上去。 禁军首领领着他们走入深处,不多时,果然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陵阳脚步一停,队伍也停下来。 “确认无误后,开工。” “是,殿下。”众人齐齐应道,难掩喜色。 郁南醒过来时,身边空无一人,第一眼便看到古色古香舱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处陵国。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郁南瞧见他腰间药箱,也安静着等大夫号脉。 “姑娘,眼下只你我二人,有些话我便也明说了。”大夫细细把着脉,看着郁南略有些沉重道。 郁南点了点头:“您请说。” “姑娘是否时至今日仍未有葵水?” 郁南微愣,下意识就要反驳。又想起说的并不是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来的时间尚短,所以也不太清楚。 太医只以为她受到了打击,一时有些混乱,便也没把她略显奇怪的动作往深想,接着道:“姑娘气血有虚,身体积劳成疾,往后定当要多加调养,否则恐怕有早夭之兆。” “和我这次刀伤有关系吗?”郁南忽而抬眸问。 “有也没有,福兮祸之所倚,姑娘突逢重伤,引出并症,虽然身体较之他人更为虚弱,却也能提早就诊。”太医如实回答,万物相生相克,福祸相依,郁南这次爆发,却也因为太子殿下在侧得到了最好的药材,补了身体亏空,倒说不上是福是祸了。 “我明白了。”郁南点点头,谢过了太医。 等无人时,系统的声音再度久违的响起来:【恭喜宿主已成功获得原材料,任务进度值百分之三十,奖励寿命值一百天。】 到了?郁南一惊,直接要坐起来,伤口险些裂出血,剧烈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趴着回原位。 “嘶,到地方了?” “自然。”说话的并非系统,而是陵阳。 郁南神色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挣扎着要再度起身行礼。 “不必,恕你养伤期间不用行礼。” “太子殿下,礼不可废,我区区一介婢女,万万不敢承受殿下如此天恩。”郁南敛眸。 陵阳一身冰冷站在原地,冷冷嗤笑道:“怎么?仗着救驾之功连本宫的话都敢反斥了?” 郁南沉默着,也没再动了,薄薄的黑金织罗寝被盖在她背脊,隐约可见一抹细腻的春光。 陵阳目光移开,海风从窗棂的间隙中划过,金色阳光跳跃在床上悬着的浅青色帐幔,洒在深色绒毯地面。 左侧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放着把焦尾琴,陵阳掀起衣袍起身落坐,鱼嘴铜炉中散发着水沉安神香。 陵阳谈了个音,低垂着眼问:“为什么替本宫挡在身前?” “殿下为一国之君,身份贵重。” “呵,这可以是千万人的忠心,但却不是你的。”陵阳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郁南。 郁南是中途进宫,而且还是迫不得已为保命进宫的,单凭借她逃婚一事,就知道她天生不受纪法规矩所限,初初见面即便得知他身份之后,也是表面恭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为了什么大义牺牲自己的性命? 除非,她受人指使。 “殿下可曾清算过船上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继续说。” 郁南瞳孔微微涣散,思绪回到了那一日,上百水匪上船逢人就杀,不顾男女老弱,连厨房烧火的林大娘也不曾放过,她还记得,那日她帮她递刺身的调味瓶,还说她有一个女儿和她一般大小,乖巧懂事,谈及她满满的骄傲和欣慰。 她只不过在想,若她从小在她母亲身边长大,会不会也能让她的母亲在说到她的时候满眼笑意,而那样一个人却短短一日便去了。 “殿下认为?何为百姓?”郁南抬起眼,紧紧的抓着被角,声音仍虚弱却坚定,眸光更如暗夜萤火,灼灼不可逼视。 “所视之下,皆为百姓。”陵阳沉吟了一下,如是说道。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外如是。 “殿下身居高位,若与当日幕后主使易地而处,可会策划这一场刺杀?” “本宫若是想要,不必用此腌臜手段。”陵阳话音笃定,一举一动霸气而自信,天然的尊贵之气油然而生。 <

> 郁南神态微松,有些释然,但陵阳却打破了她的想法,残忍道:“但,成王败寇,谁又会在意过程?” “殿下,您居于高位,不求您视下而知百姓真正不易,但求您记得,每一条性命都不能牺牲。” “一人少则关系一家,多则牵连数十家,殿下之百姓,是天下之百姓,更是他人之父母,子女,兄妹,夫妻,男女老少,鳏寡孤独,贫弱富绅,皆无不同而一以视之为子民,方是一国之君。” “当日,水匪见人就杀,妇人也不曾手软,可见幕后之人也必非仁君,而殿下心怀百姓,值得我倾尽全力。” 其实郁南当时并没有许多,也许更深是来自系统的倚仗,总觉得穿越一场,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吧? 只不过,她赌赢了。 “婢女身份低微,但仍斗胆请求殿下,不论身份之别,珍重每一条性命。”郁南艰难的起身,在床榻上跪着请求,额头冷汗频起,显然极为虚弱。 “郁南,你倒是聪明。”借着夸捧,不过是想借着把他推到高位,让他不得不应而已。 “既然本宫是仁君,自然该体恤下人,本宫身边人大字不识,说出去有失体面,她有伤在身,本宫也不是不能通融,就让她每日念半个时辰不为过吧?”陵阳薄唇微动,露出个温柔的笑来。 郁南听着这瘆人的话,却逼上悬崖不得不憋屈应了。 读!读了半辈子回古代还得从头再来,谁能比得上她痛苦? 【系统,】郁南抱着升起的希望:【你识字吗?】 系统识字和她识字也没什么分别,那她不学也可以,至于写,丑就丑了,不损她的面子。 【抱歉宿主。】 行吧,她懂了。 放弃希望了。 “我教你。”陵阳在她眼中光芒熄灭时,补充。 郁南呆滞的扭过头,仿佛看见地狱之门向她招手。 但不管她怎么想,这件事就定下了。 “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停留几日?”郁南在陵阳踏出内舱时急问。 陵阳点了点头,见她不再出声,转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郁南一连三日被各种汤药和掺杂了人参片的膳食喂养的撑的躺在床上手都抬不起来。 “这位,”她犹豫了半晌都不知道怎么称呼着这个一直在旁边眼也不眨看着他的小太监,“能不能放我出去走走?” “太子殿下吩咐,让您躺在床上静养。”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郁南头疼的半捂了下耳朵,“那就回禀太子殿下,就说我痊愈了!” 她受不了了,在这么躺下去,她就不是刀伤而是撑死。 “那我去帮你说一下吧。”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这才走出去,走到一半又不放心的叮嘱:“姑娘,请您先别下来。” “知道了,麻烦你了。”郁南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陵阳此刻正站在甲板,不远处的士兵两两配合着抬着木头,小太监恭敬的立在陵阳几步之外,“殿下,姑娘说她想下来走动。” 陵阳蹙眉,本想直接驳斥,却想起郁南那双可怜又莫名坚持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烦闷。 “殿下?” “叫她去问太医。”扔下这句话,陵阳就下了甲板,和禁军首领问话,小太监见此转而去了太医的船舱。 最终得到了一句,适中锻炼有助于伤口养好。 郁南如蒙大赦般狠狠松了口气,“快快,扶着我起来。” 谁知,小太监却不动,反而红了耳垂,支支吾吾道:“这不合规矩。” 郁南也没多说,想了想让他帮忙去找一根结实点的木棍,小太监应了,郁南又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小太监。 手里拿着根生叉的木棍,看得出刚砍下来不久,上面还有树的枝液残留下黏糊糊的痕迹,其余枝条都被削的干干净净,郁南一手扶着床,一手撑着木棍满满的下来,又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手掌刚好放在叉弯处支撑,不由得连连赞叹。 小太监被夸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也没有那么好。 郁南也不由得笑了笑,谁知,下一刻,就对上漆黑阴沉的一双眼。 是陵阳。 郁南唇边的笑容霎时僵硬,然后便如往常一般温顺的行了个“勉强”的礼。“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小太监转过身,看见一角织金黑袍,砰一声跪在地上,脸因为急促而脖颈涨红,结巴道。 “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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