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录取的专业就是黄梅戏。
老倪打电话来给倪南音报喜。
倪南音高兴的一蹦有三尺,觉得天格外的蓝,连那些流氓都变得格外的可爱了。
林三籁瞥了眼在屋外打电话的倪南音,点了根烟,随手把烟盒扔在了茶几上。
倪南音笑着走了进来。
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录取通知到了。”倪南音笑着说话,低头一看茶几上的烟盒,她又转身出去。
她去了工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盒林三籁常抽的烟,那烟九十九块一盒。
回去的路上,她把烟盒捏了又捏,捏平了烟盒的四角,握在手里,还是显眼的要命。
一回了工程部,倪南音做贼似的,趁着四人打牌小组不注意,她把握着烟的手往林三籁的面前一伸。
“怎么了?”
她的手小,林三籁一眼就看见了从手缝中露出来的烟盒,很好笑地故意问。
“给你的。”倪南音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眼眸的中间闪着碎碎的像钻石一样亮晶晶的光晕。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三籁微低了头,没再看她的眼睛,破天荒,不正经地调笑了一句。
今儿陈秋输了可不少,打到五点钟,他骂骂咧咧地扔了牌:“不打了,不打了。”
一摸口袋,烟没了。
他蹭到了林三籁的跟前,厚脸皮地央求:“赖哥,给跟烟抽抽呗,输的连烟都买不起了。”
林三籁摸了摸口袋,把钱包扔了出来,面不改色地说:“没了,你去买。”
对现在的陈秋来说,有烟抽就行。
他道了声:“得嘞!”
从钱包里夹出了一百块,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他明明是有烟的,刚刚还拆开了她给他新买的那盒,可为什么不给陈秋,倪南音没懂。
不经意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心比脑子聪明,莫名奇妙地慌乱了一阵儿。
心跳的很急,手也抖了几下,平生头一回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倪南音洗了两次澡,她闻来闻去,还是觉得她的身上有林三籁的味道。
虽然她的心里很明白,这仅仅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也不是嫌弃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真不是嫌弃,就是在意。
九点钟,倪南音才到了工地。
在门口就遇见了陈珏,陈珏拿他那双湿乎乎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然后油腻腻地说:“小六,使什么障眼法啊!咱们都是自己人。”
“什么障眼法?”倪南音没听懂,偏了头看他一下,实在是觉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处顺眼的,干脆又别过了头。
“你和赖哥……”说着,他嘻嘻笑了起来。
“我和赖哥怎么了?”倪南音寒着一张小脸说话。
大白天不可以说人的,说赖哥,赖哥就到。
林三籁跟个幽灵似的,从她俩的跟前飘过,一回头,还阴森森地说:“怎么,很闲吗?”
倪南音还好,陈珏吓得一个激灵,“嗖”一下就跑了。
听说,他巡了半上午的工地,反正,倪南音是吃午饭的时候,才再一次见到他。
她很搞不懂,林三籁真的有那么可怕?
这一个念头不过才起,她立马就想起来了他载着她去撞车。
他确实很可怕呀嘤嘤!
只不过她总是会一不小心就忘记。
和流氓们混的熟了,倪南音现除了林三籁,其他的四个人其实特别好脾气。
饮水机里没水了,倪南音不过才把空桶拿下来,就听见陈秋在喊:“放下那桶水,让小结巴来。”
小结巴离的最近了,回头瞪了他一下,认命地抱起了水桶。
倪南音挺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小结巴摆了摆手,她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总想找点儿活来看,转了好几圈,终于现办公室里的公用纸巾没有了。
倪南音要去市,四人打牌小组又一致派了二愣子,说是二愣子的力气最大,最适合扛东西。
其实是这一会儿,二愣子总赢。
三分钟之前,陈珏还嗷嗷着:“妈的,裤子都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