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废墟》第十二章 北街口鬼打墙 第三节

第三节

孟小冬、刘浩以及刘浩的妻子小美,三个人在寒江市第一中学上学时是同年级的同学,而且孟小冬和小美在同一个班,而刘浩却是在另外一个班。

但是,刘浩和小美相识比较早,刘浩早在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小美,小美的父亲当时是寒江市体校足球队的教练。

因为刘浩学习不好又爱打架,所以父亲就把他送到了体校踢足球。为了能够让体校的教练把儿子管好,刘浩的父亲经常去体校与教练沟通,而且每次去都要带二瓶酒给教练。后来教练的亲属、朋友的孩子要当兵,教练就都来找刘浩的父亲——时任驻寒江市的某集团军炮兵团的刘团长。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家开始走动来往。在家里教练朝刘浩叫干儿子,而刘浩的父亲就开玩笑地朝教练的女儿小美叫:未来的儿媳妇。

小学时还看不出什么,但上了中学以后,双方家长都发现刘浩和小美已经在背地里早恋了。刘浩的家长和小美的家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除了偶尔提醒孩子一两句以外,并没有横加干涉。于是刘浩和小美便肆无忌惮起来,每当放学以后两个人都互相等,有时小美的父亲还让送女儿回家的干儿子刘浩在家里吃完饭再回去。

后来,有一次全校开大会,学校的教导主任在大会上讲话说:有的学生不但公开早恋,而且还在校园里有不明的行为。

虽然没有点名,但很多师生都知道说的是刘浩和小美。

在家里听了小美的哭诉后,第二天,刘浩的母亲和小美的母亲一同来到学校大吵大闹,说学校伤害了自己家孩子的自尊心。两个中年妇女在学校吵闹后还对学校说,他们的孩子是从小订的娃娃亲,学校没权干涉。弄得老校长哭笑不得并一再解释说,今后教导处批评学生一定注意方式方法。

最后,两个中年妇女像打了胜仗一样,在全校师生的眼皮底下、在老校长和教导主任的陪同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校门。

从那一天开始,小美突然意识到,如果不嫁给刘浩,那么自己这辈子在寒江市甭想嫁人。

所以,刘浩和小美的七年之痒,早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了。后来,每当小美跟刘浩吵架气得无话可说时,她都要使出撒手锏:“刘浩——小耗子!你个没良心的!我这辈子就处了你这么一个对象,我跟别人都没拉过手!”

只要小美这句话一出口,刘浩就立时低头无语,然后长叹一声,再然后就是转身回屋睡觉。

但小美轻易不用这招,她也知道——总用就不灵了。

这天晚上孟小冬走后,小美来到刘浩面前。她伸出手摸了摸刘浩的脑门,然后看了几眼刘浩问:“耗子,你酒劲过去没?”

“啥?——啊!过去了。”刘浩一边回答,一边打开电脑。

“你刚才跟小冬说的是真的呀?”

“啊?——啊!……你睡觉去吧,我等小冬到家后给我回电话。”

“你们当警察的真是职业病,到家后还要相互通报一下。”

“这是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你别打岔,你刚才跟小冬说的是真的?”

“嗯……”刘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美,他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让小美知道这些。

“耗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说着,小美望了望黑洞洞的窗外。

这时,从院子里传来“汪汪”几声狗叫。那叫声浑厚、低沉、有力,仅凭声音就能让人感到:那是一只健壮而又凶猛的狗,而且还是——公狗。

听到狗叫,刘浩满意地笑了。他左手拍了拍小美的肩,右手拍着腰里的手枪哼了一声说:“木仓在手,我心不抖。这是冒火的家伙,鬼都害怕。”

不一会儿,回到卧室的小美就睡着了。看到小美睡了,假装看新闻的刘浩迅速关掉网页,然后打开qq,开始与网上的女孩儿聊天。

刘浩越聊越上瘾,越聊越动情。于是,三个小时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就在他伸懒腰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孟小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按时间推算,他应该早到家了。孟小冬是一个非常守时守规的人,每次晚上与同事分手回到家里,他都要给对方打电话,一是问对方是否平安到家,二是告诉对方自己平安到家——从不例外。

走了三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刘浩突然意识到不妙,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预感——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见亮了。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孟小冬的电话。

不知是摔的还是吓的,不知过了多久,头晕眼花的孟小冬才推开砸在自己身上的摩托车。这时,天已经蒙蒙见亮了。

突然,从孟小冬的背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音乐声吓了他一跳。他回过头一看,是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一边闪一边响着音乐。他急忙抓过手机:“喂!耗子。”

“小冬,你到家了怎么不给我回个电话,我一直等到现在。”

“我到家个屁!”

“你在哪呀?”

“我还在日本房。”

“怎么回事?我马上过去!”

“刚才一只猫头鹰从我头顶飞过去……我的车摔坏了。你不用过来了,我把车锁在沿江大道治安岗亭边上,我打车回去了。”

孟小冬本想把这半宿“鬼打墙”的经历告诉刘浩,但他看到天已经见亮了,于是便改了口。

“那这半宿你一直在马路上呆着?”

“你别问了。”孟小冬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自己很难向刘浩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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