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招聘搬运工?”留着八字胡的掌柜,粗壮的眉毛一挑,眼神上下打量着流苏。
“是的。”流苏没觉得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姿态很是从容淡定。
掌柜的刚想拒绝,就被店小二拉到了一旁,店小二踮起脚在他耳边嘀咕,“掌柜的,先别忙着拒了他,他这一看就有可能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万一我们得罪了人家,到时候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店小二的话,掌柜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觉得很有道理,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流苏,才点点头。“那你便明天来工作吧。”又拍了拍店小二的肩头,“宝全,这小伙子就交给你带了,你告诉他需要做着什么。”
“好咧,掌柜的。”店小二点头。
“下去吧。”掌柜的一挥手,示意店小二可以带着流苏离开了。他便继续坐下来,打着算盘,哒哒哒哒的开始算酒楼的账本。
……
“我叫宝全,你以后喊我全哥就好。搬运工的活很累的,你可真的想好了?”宝全走在流苏的前头带路,边走边问到。
“全哥,我不怕累,只要有工钱挣,能够养活自己,我便很知足了。况且做什么活计都累,都辛苦,我还年轻,没什么好怕的。”流苏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
宝全被流苏的话给惊到了,倒是没有想到,身后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能有这么大的觉悟。他都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流苏和宝全两人走过长廊,到了后厨的地方,酒楼后面厨房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圈了个大大的棚子,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
“这些就是搬运工要做的工作,每日卯时你需要将食材从抵达后门的运货马车上搬下来,搬到这里。”酒楼消耗大,看着活简单,可真要跑来跑去,将东西食材搬来搬去的,也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活。
“好的。”流苏看了看那些食材,又绕着后厨的区域走了一圈,“全哥,怎么从后厨去后门呢?”
“呦,问的很对头。”宝全笑呵呵地看着流苏,随即转身朝后厨西边的小巷子走去,拿手吆喝了一下流苏,“从这条小巷子走到尽头,就是酒楼的后门了。”
带着流苏看完后门,又向流苏交代了些许注意事项,“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宝全落下这句,又走回酒楼的大堂,从抽屉之中取出一个小牌子,才走去后门找流苏。
“喏,这是我们酒楼的牌子,你凭这个,人家会放你进后厨的。等以后你们相互之间眼熟了,这牌子用不用便没那么重要了。”宝全将那块木制的小牌子递给流苏,指了指后门,“你便从后门离开吧。以后就从后门出入,知道了吗?”
流苏将牌子接过,点了点头,“谢谢全哥。”
“不客气,好好干活,以后工薪还会涨的!”宝全拍了拍流苏的肩头,叮嘱着他。
“全哥,我会的”告别了宝全,流苏从后门离开了酒楼。
又经过那个卖木偶人的摊位,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那只有着红色大尾巴的木偶人。
是时候得为南初姑娘做一个了。那天是自己为了颜面才说自己会做木偶人的,但至于最终到底会做成什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夜晚吃饭时,南初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鸭。
“苏苏,从族里开完会,我又跑去镇上了。你可不知道,这烤鸭的香味是真的香,我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都闻到它的香味了!”南初将用荷叶裹得严严实实的烤鸭摆在桌面,将一层又一层的荷叶慢慢揭下来,露出里面被烤的金灿灿香喷喷的鸭子。“买了一只,给我们俩改善改善伙食!”
他回来的路上也闻到了烤鸭的香气,只是自己身无分,别说一整只烤鸭了,他就连一块鸭肉都买不起。当时的他,只能摸着被烤鸭的香味勾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加快脚下的步伐离开镇上,回小木屋。
“苏苏,快吃吧!”正巧荷叶被完整的剥了下来,南初将撕下一大块鸭肉,递到流苏的嘴边。
“小苏,来,你先吃。”脑海中又幻听了一下,两道一样的声线,说着相似的话语,在脑海之中交叠。
流苏看着唇边的烤鸭,他总觉得那应该是烤鸡才比较对味。
“苏苏,吃呀?”南初见流苏呆愣住了没反应,将烤鸭肉又向他凑近了几分。
流苏接过那烤鸭肉,刚才的困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
“南初姑娘,从明日开始,我便去镇子上的有福酒楼工作了。”吃晚饭时,流苏放下碗筷,对南初说道。
“工作?什么工作呀?”南初扒拉了几口饭,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不理解流苏怎么突然之间找工作了。难道她会少他吃穿么?
“是搬运的工作。”流苏回答着南初的疑惑,“每日有五钱,等我挣足了钱,就可以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了。”
“可是一天才挣五钱?”南初虽然是水族的小锦鲤,对人间的许多事情不是很了解,但价钱多少还是清楚的,五钱会不会太少了?
“嗯嗯。”流苏点头,回忆着分别前,宝全同自己说过的话,“听为我领路的大哥说,好好干活,后面工薪还会涨的。”
“那搬运的工作会不会太累了?”南初听流苏说工薪可能会涨,心中也不禁为他高兴。但搬运这事,她也看见过其他人的搬运,都是满头大汗,很辛苦的。遇上凉爽的日子还好,如若遇见的是炎炎烈日,他们则更加辛苦了。
“我明日卯时去酒楼搬运食材。”流苏交代了几句自己的安排,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看着南初。
恍然意识到自己一下子问出了好几个问题,南初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匆匆忙忙地将碗筷收拾了一番,南初就离开了。
留下流苏一人,坐在凳子上,看着南初走远的背影,不知所措。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人怎么忽然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