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跟方游交代了一下,让他观察吕伟步,如有异动飞鸽传与我,这是信。”
曲墨度将拇指大小的信展开给他看,上边明确而清晰地写了“吕已背叛”四个字,时灵均震撼。
他没有想到,平时表现的平平无奇的曲墨度,居然能有如此细腻的布置。
“有这么吃惊吗,”曲墨度笑着解释,“我身为皇上,父皇从小教我帝王之术,我会一点权谋,应该不至于让人惊讶吧?”
时灵均木然摇摇头,这样的曲墨度让他有点陌生,“所以,你所谓的爱我也是为了夺权,才靠近我,是吗?”
曲墨度摇摇头。
“我心悦你,甚至不惜以情蛊这种方式将你绑在我身边,只是因为我心悦你,仅此而已。”
他向时灵均迫近,时灵均后退半步,挣扎徒然,后落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曲墨度闷然,“那时墨溪跟你表白,我有了危机感,我不想你被她吸引,不要你变成我的妹夫,所以只能委屈你,变成我的夫人了。”
“你……好自私啊。”
“嗯,我太自私了,心眼太小,所以心里只装的下你。”
时灵均脸红,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不过他喜欢这样直白又热烈的爱意。
“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吗?”曲墨度捧着他的脸,眼神深情。
“……我不知道。”时灵均微微撇过脸去,不看曲墨度的眼神,“情蛊影响我颇多。”
一句话,让曲墨度的动作停顿下来,捧着他脸的手力气渐渐失去,最终无力垂下,他自嘲一笑,“也是,你也不想被情蛊控制吧……对不起,待去了江南,我就让白妙楚将蛊虫取出来罢。”
蛊虫能被取出?时灵均心神定了定,刻意忽略曲墨度脸上难过的神情,点点头,“如此,最好。”
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
曲墨度依旧还是哪个懒散皇帝,可时灵均已不敢小瞧于他。
三日后,吕伟步带上吕家精锐和二十万大军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五万禁卫军拼死抵抗,还是任由吕家军攻破了城门,皇宫顿时混乱不堪。
曲墨度留下一道圣旨,一把点御房,换上吕家军的服饰,带上时灵均扬长而去。
他最后留下的那道圣旨是罪己诏,目的是交代遗言,并册封曲墨溪为新任皇帝。
世人无论相信与否,吕伟步都只需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曲墨度和时灵均死,现在他达到了让天下人认为这就是事实,至于真相怎么样,还重要吗?
圣旨写的有些诡异,曲墨溪是太后亲生女儿,而太后又是这场宫变的主要发起者……嘶,前皇帝这是死了也要离间别人母女二人呀。
不过,京城的是是非非早已与二人无关,时灵均不时担心朝堂离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可是,事实上世界没有了谁都一样运转,是他多虑了。
郁郁了一阵子,看到沿途的风景,时灵均也走了出来,既然如此,下半生他要过自己心目中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两人晚春出发,游山玩水倒也还算快活,再到江南与白、时二人汇合,已是暮秋时节。
两人在江南一个烟雨朦胧的小镇定居,吴侬软语,鱼米之乡,果然让人流连忘返。
“你确定要将情蛊拔出?”白妙楚诧异,曲墨度费尽心思将情蛊种在时灵均体内,居然舍得将其拔出来,倒是怪事。
“确定。”曲墨度重重点头。
“想要拔除情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是需要将母蛊从你心脏中挖出来,再将母蛊以特殊的手法炼制,让他吃下去,即可。”
挖心……岂不是命都要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