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这个词现在用来形容光禄大夫再合适不过。
光禄大夫府今日挂满了白布,在给光禄大夫的小儿子举办葬礼。
冷柔抬起头来,看着光禄大夫府的牌匾,他们今日来找麻烦,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冷洌伸手接住被撵出来的冷家家丁,“呦,狗急跳墙么,来我冷家铺子下的地方找麻烦,咋坏了东西还不想赔?光禄大夫要仅仅只有这点肚量可就叫人笑话了。”
光禄大夫听见冷洌的声音身体一震。
“你们还敢有脸到我府中来!”
冷洌摆了摆手,叫过来送账本的家丁先离去。
冷柔说,“为何没脸?再者,光禄大夫这么有钱,不会连这点钱都赔不了吧?”
光禄大夫自然是能赔也赔的起,不过要是真的赔冷家了,这今后,光禄大夫这整个府邸都得啃菜杆子。
冷柔有备而来,不怕光禄大夫翻脸不认账。
光禄大夫叫了府中的佣人过来,冷柔扫视了一圈,也就只是府中的佣人。
光禄大夫这人缘也不行,今日来悼念他小儿子的没几个人。
光禄大夫可能知晓自己府中的下人恐怕没办法保护他,出言威胁冷洌,“你们敢动手我就敢去叫宫里的禁卫军过来!这儿可不是冷家,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你们贸然闯入我的府邸,皇上自会替我做主。”
冷柔眯了眯眼,皇帝真的会替她做主么?
冷柔说,“别那么多废话……赔钱。”
光禄大夫说,“你们杀我儿子,我不过派人砸了你们的铺子,要我赔钱也可以,你们赔我儿子!我家小儿子能能武,将来可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就这样被你们给杀了,我伤心至极!”
冷洌一屁股在光禄大夫府的门槛儿上坐下来,“你既然这么耍无赖,那我们可以算一笔账,按照南国律法,你这小儿子不敬我南国骠骑将军,当斩以示警戒,而你这当阿爹的教导无方,还耍无赖去挑衅大将军,欺辱大将军之妻,应当绑起来游街示众。”
冷柔觉着冷洌说的话是往严谨层面去说的,阿爹为南国百姓带来的富饶的日子和安稳的生活是叫百姓们支持他这位大将军的理由。
阿爹能坐在这个位置,是阿爹应得的,南国的律法保护他得尊敬,也是应得的。
只是……
冷柔的手心沁出了一些薄汗。
她说,“我府中,两位夫人都被你们的人欺辱过,今日若是不还钱,明日我在朝堂上便要告你一状。”
冷柔看着冷洌,“三哥哥,先回去吧,光禄大夫死咬着不肯还钱,我们不能动手。”
冷洌说,“你还真打算明儿个去跟皇上告状啊?”
他虽然嘴上那么问,但是身体很乖巧的做出了反应,跟着她往回走。
冷柔说,“贸然起了冲突,到最后还是会变成冷家的不是,如今皇上任用冷家,倒不如叫皇上出面,公家的面子总归是要比咱们自己家的要大。”
其实这些话她自己不信,只是目前她在皇帝跟前还有用而已。
这些真是的想法万万不可叫三哥哥知道去。
他们两个回去的时候,院子里水汽氤氲,前阵子气温炎热,下了大雨后,这空气中飘荡的水汽紧紧贴着皮肤叫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