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夙淮派人来了,还带了几百箱的金条。
来护送金条的龙鳞卫恭敬作揖,“姑娘,督主说了,他接了姑娘的聘礼,今后便是姑娘的人了,这些是夙府的嫁妆,还望姑娘收下。”
冷柔站在院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
她的意思是叫夙淮多给些金条,没想到竟然还真的给了,十箱金条换回一百箱,这交换倒也是赚的。
夙淮从不亏待他。
冷柔其实也打算靠着夙淮的名声来堵住京城里的悠悠众口,今日那媒婆所言是个让人头痛的事儿。
再者,她没许婆家可不光是叫谁惦记,听着确实不好听。
她阿娘说,“阿柔,你的婚事应当听从父母之命,怎么可以自己做主!”
冷柔循声看去,阿娘不知何时来了,身旁的丫鬟搀扶着,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冷柔只睨眸瞧了一眼,便转过身去继续去数金条,“阿娘身子骨可是好些了?不该操心的事儿还是别操心了,扶她回院子去。”
“你…”
她阿娘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丫鬟打断,“夫人,还是先回去吧。”
冷柔哀叹一声,她深知府里的丫鬟不敢忤逆她的话,好好的夫人竟是连她一个嫡女的地位都不如。
阿娘这些年不争不抢的性子叫一个下人都认为阿娘很好说话了。
阿娘想操心她的婚事,她更不可能给阿娘这个机会。
更何况,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阿爹都知晓是怎么回事。
冷柔蹲下腰来,捏住一根金条敲了敲其他的金条,这声音清脆悦耳,倒叫她明白司空家为何敢那么脸皮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当今世道,这钱财确实是贴身之物。
冷柔说,“派人在京城散播一些谣言,就说冷家拒绝了司空家的聘礼,我同夙淮定了婚约,要做到这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的程度!这事儿做的好,这其中一根金条便赏给你们。”
她出手如此阔绰,在场的丫鬟听见这话眼里都亮起了光芒。
丫鬟恭敬点头。
司空家出了这种糗事儿,就是不知道皇后还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府里丫鬟的办事效率不错,就如冷柔所想的那样。
冷洌那日来找她的时候,学着民间百姓对此事谈笑的口吻说,“据说司空家的三公子下了聘礼却被冷家的那位嫡姑娘给退了回去,这位冷姑娘扭头跟一个太监求了爱,你们说说,那司空家还不如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么?这阵子外面一直传着这么一段话。”
他捏着一个梨子咬了一口,“啧啧,真不愧是小妹,耍起手段来,连自己都坑,我倒觉着,你嫁个正常人,也比嫁太监好听多了。”
冷柔咬了一颗荔枝,她没回答冷洌的话,只是慵懒的靠在石桌上,“三哥哥,今日日头毒的很,实在是叫人提不起精神气儿,你帮我去房取些冰块来可好。”
冷洌说,“不取冰块了,那冰就留着你晚上入睡的时候放在屋子里降温,近来外面的街上新流行起一种小吃,阿柔要不要尝尝?”
冷柔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想,可我不想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