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夭夭照旧将褪色的红发染回去,她对自己那头鲜亮的红色非常中意,和理发师聊完期望之后又和白玄蝉闲扯两句,摸出手机准备继续看有关内审的复习资料。
见她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样子,白玄蝉不打扰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说来真巧,低头就有消息提示,来自社媒——【有一位新增粉丝;有一条新的私信】——点开一看——
【从心卓声:hell?白玄蝉?】
【夜号:怎么找过来的?】
【从心卓声:夭夭和风起哥的共同关注里。】
看见他发的消息,白玄蝉点进了陆京墨的账号,按理来说共友显示应该还有他的一份子,果不其然,在点击陆京墨关注列表时提示对方隐藏了关注。
【夜号:有何指教?】
【从心卓声:谈不上谈不上,不敢指教嫂子,单纯过来问声好而已。】
【夜号:我印象中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从心卓声:你对我还有印象?咱俩见过?】
【夜号:没见过,在坊间听说过你,瞎猜的。】
【夜号:事实证明没猜错,我再猜你来找我应该是为了程风起吧,你在担心明晚某人的生日宴你那小媳妇儿突变你小嫂子吧。】
【从心卓声:咱俩真的没见过?】这猜得也太准了吧。
【夜号:我没见过你,但是我见过程风起和陶夭夭,某种程度来说他俩——绝配。有钱有颜尤其是有闲,比你这种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六天都在队里的人来说,程风起更加能够慰藉她孤单的灵魂。】
【从心卓声:???】
【从心卓声:他可是你老公欸!】
【夜号:在成为我先生之前他是西山程家的家主欸,你认为他很好驯服吗?】
【从心卓声:驯服?你把他当狗吗?】
【夜号:那没有,但也差不多。】
在白玄蝉眼里某些时刻程风起是挺像一条狗的,尤其是某种特殊时刻,特别像那个毛发卷卷的——泰迪。
【从心卓声:他知道你这么看他吗?】
【夜号:你猜我为什么敢堂而皇之告诉你。】
【夜号:总之你找我的诉求我大概率是已经知道了,明晚放心带着夭夭出席宴会,程风起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从心卓声:这么肯定?】
【夜号:当然,明晚见。】
【从心卓声:奇女子,明晚见。】
聊完最后一句白玄蝉便退出了社媒,又点了一支烟,望着烟头飘出的烟雾她陷入了沉思,矢之悼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矛盾点,他的身份注定他这辈子是个先人后己的利他思想者,而这么一个人竟然会喜欢陶夭夭这种精致利己主义者,两人的观念完全背道而驰。
曾经陆京墨也说过他并非表面那么道貌岸然,转而言之就是矢之悼有两套行为准则,表面也就是普罗大众所知的光明身份准则,背后也就是他私下的黑暗身份准则,想到这里白玄蝉抖了抖烟灰将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烟。
烟雾之中她目光瞥向陶夭夭的方向,与其说陶夭夭是他的对象倒不如说——陶夭夭是矢之悼另一重人格的具象化表现。
以这个角度来看,他找陶夭夭或许并非出于感情而是寻到了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发泄黑暗面的出口,带她出席陆京墨的生日宴会将她开诚布公地介绍给外人,为自己将来的某些冲动行为提前找好挡箭牌。
若有朝一日他的黑暗面暴露,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觉得是陶夭夭唆使或者挑拨,将她推上矢之悼道德的祭坛,而矢之悼仅仅是个被有心之人人蛊惑的受害者——这哪里是找了一个对象,根本就是给自己寻了一个替死鬼。
“夭夭。”白玄蝉没有由头突然向她问道,“你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