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斤斤走到了楼梯口,她没有去乘电梯。她也不愿意再跟大表嫂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指责人家无情无义吗?她闻斤斤凭什么?什么身份?
批评人家自私自利吗?她闻斤斤有什么资格说?她算个屁?
想走的谁能留得住?
想留的谁也赶不走!
这复杂的一天堪比一年。闻斤斤有点心力憔悴。她坐到了台阶上,头埋在了膝盖里。
她的腿有点发软。一点也不想动。
这时,旁边坐下了一个人,他慢慢的把闻斤斤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
是秦野。气息就不一样。闻斤斤没说话,她沉默的靠着秦野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很累吧?秦野轻声说。看你马上就要倒下了。
闻斤斤忽然睁开眼睛,拿出手机,打开点餐软件,搜索最近距离的羊汤,备注填了另要一包古月面和辣椒粉。
又把地址更改为大表哥的病房和病床号,付完款后。闻斤斤最后的力气唰就没了。
她再一次把沉重的头靠在了秦野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她似乎睡着了,似乎感觉到秦野搂住了她的腰。然后秦野的头也靠在了她的头上。
就这样睡过去吧。世界真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的压力没有了。秦野直起头,他在接电话
你已经到了?我在别的楼层。那好,今天我就回去了,换换衣服洗个澡。好的,交给你了。
闻斤斤也睁开了眼睛,她抬起头,看着秦野。秦野收好电话,问闻斤斤,我现在可以下班了。你呢。
闻斤斤回答,我也可以了。
你现在最想干什么?秦野问她
我想洗澡。闻斤斤回答。
跟我走行吗?秦野又问
好。闻斤斤回答。
秦野站起来,顺手拉起了闻斤斤。直接下楼梯。三层楼,很快就下到了一楼。他带着闻斤斤出门,走向停车场,很近。找到车,把闻斤斤送进车里,帮她扣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他转身走去了驾驶座,打火,启动,开车。一气呵成。
车开的很平稳。闻斤斤整个像泥一样瘫在座位里。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与她的魂魄分离了。
她什么都不愿意想。不要动脑,不要操心。不想做任何动作。她就想这样没有形象的瘫着。
不知道什么路程,大概开了半个小时。车进了地下车。停好车,秦野下车。
他打开闻斤斤这边的车门,给她解开安全带,把她抱下车。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向电梯间。
闻斤斤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上了电梯,她把脸埋在秦野怀里,似乎那是一个避风港,可以帮她遮风挡雨,哪怕只是暂时的。
也不知到了几楼。电梯停了。秦野抱着缩在他怀里的闻斤斤出了电梯间。左拐就是他家门口。他指纹解锁,门开了。闻斤斤进门脱了鞋。秦野蹲下给她的脚上套了双大拖鞋,男士的。拉着她就往屋里走。房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