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拿出一绿一红两件新棉袄:“过来,金瓜银瓜,过年啦,快来试试你们的新衣服——红的是金瓜的,绿的是银瓜的。”
金瓜高兴地穿上了小红花棉袄,高兴地又蹦又跳。
银瓜却噘着嘴儿不肯穿。
刘夫人生气道:“银瓜,你怎么不试试新衣服?瞧你姐姐都穿上了——多好看呀!快穿上!”
银瓜噘着嘴儿:“妈妈总是向着姐姐!我不要绿的,我要那件红的!”
刘夫人训斥道:“你就是什么都看别人的好!凭什么你想要什么就得给你什么?偏不惯着你!你就得穿这件绿花袄!爱穿不穿!不喜欢就穿你那件旧的过年!”
银瓜“哇”地哭了起来。
金瓜赶忙把刚穿上身的小红花袄脱下来:“好妹妹,别哭了,给你,我穿这件绿的好了……”
刘夫人阻止道:“别给她!猍呆1不吃死孩子——活人惯的!”
金瓜帮银瓜穿上了红花袄,拍着她的背:“瞧,你穿上这件小红花袄,多好看哪!比我好看多啦!银瓜,快别哭了啊……”
银瓜这才抹着眼睛,止住哭声。
金瓜把那件绿花袄穿在身上。
银瓜看着穿上绿花袄的金瓜,看着看着,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刘夫人不耐道:“又怎么啦?嘴咧得瓢儿似的……”
银瓜指着金瓜身上的绿花袄:“我不换了!我还要我那件绿花袄……”
刘夫人怒道:“不行!真把你惯得不像样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没门!金瓜,你敢给她!”
银瓜哭得更厉害了……
金瓜一拉银瓜:“走,咱们去拿冻柿子来化着吃吧!”
说完,使劲儿拉着银瓜走了出去。
刘夫人生气地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死丫头!竟欺负她姐姐!总没个知足,什么都要霸护着……”
过了一会儿,金瓜和银瓜一人拿了两个冻柿子走进来,银瓜身上已换过了绿花袄……
银瓜的脸上充满复杂的情感,目光在金瓜的脸上和小毒药瓶上游移不定……
终于她还是下了决心,疯子一样拿起小药瓶,将里边的药汁正要往金瓜的嘴里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福禄的声音:“娘娘,皇上说有两个折子落在这儿了,已差人来取!”
银瓜吓得一抖,忙吩咐道:“让他们在外边等着!”
“嗻!”
银瓜一眼看见刚才雍正坐过的椅子上有两个折子,忙拾起来,推开门,交给福禄:“快交给他们拿回去,别耽误皇上的大事儿……”
福禄接过奏折:“嗻!”
银瓜关上门回到里屋,望着金瓜又了一会儿呆,一把抓起小药瓶儿,掐着金瓜的腮就要往嘴里倒:“昏当不了死——姐,我这就送你上路吧!省得你老瞪我!”
福禄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娘娘!皇上又差人来问,明儿您是愿意坐马车回家还是坐轿子回家?”
银瓜心道:这皇上姐夫咋这么罗嗦,看来对我姐还真不错噢……
银瓜大声对外边说:“坐马车!”
窗外福禄又“嗻”了一声,听得脚步声走出了二门外。
窗外,脚步声原来是福禄玩的口技……
福禄紧张地伏在窗外窥视着里边生的一切……
屋内,银瓜咬了咬牙,拿起小药瓶儿,毅然决然地就往金瓜的嘴里灌……
窗纸噗哧一声破了,一个大鼻子尖儿从破裂的窗纸中伸进来……
“谁?!”
话音未落,银瓜的手已闪电般捏住了那只大鼻子,使劲儿往里拽,窗纸儿咔地全裂开了,福禄的脸被四方的窗棂儿尴尬地卡在那里……
“你敢偷看?!”银瓜寒森森的目光似要把福禄的脸戳穿。
“奴才不敢……”福禄尴尬之极,“唉哟哟,轻点儿拽,轻点儿拽,奴才的鼻子要被拽掉了……”
“鼻子?”银瓜呵呵冷笑,“嘿嘿,脑袋都要掉了,还要什么鼻子?!哼!胆敢偷窥本宫睡觉,你好大的胆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