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一见金小欢这顽皮可爱的小模样儿,稍稍去了一点儿惧意:“启禀公……啊公主,没有脚……啊脚气,请放心穿……啊穿用。”
金小欢耸了耸小鼻子,啪地一声将知县的官靴厌恶地扔在一边。
知县大人光头光脚跪在金小欢面前,红色的官裤醒目又滑稽。
金小欢穿好官服,整整头上的顶戴花翎,摇摇摆摆,跩了几步官步……大家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个俊俏的女县令!
“嘁!本公主连知府大老爷都当过……”金小欢说完立觉不妥,偷偷看一眼皇上,见他只是笑眯眯地难得糊涂地看着她,似乎并没在意她说什么,于是又肆无忌惮了起来,“你个小知县又算老几?!”
众人嘻嘻哈哈糊里糊涂地笑了起来……
金小欢端坐于桌前,又习惯性地满桌子寻找惊堂木,眼睛叽哩咕噜转了一圈儿扫过桌子上飘着香气的鸡鸭鱼肉各类拼盘,突然一伸手抄起了筷子盒,筷子在盒里稀哩哗啦响了一阵,猛地往下一落!同时喝道:
“升堂!”
衙役们被眼前的变故弄懵了,泥塑木雕般呆立不动。
金小欢再次举起筷子盒,使劲儿往桌子上一拍,鸡鸭鱼肉一阵乱跳,杯盘碗碟响成一团……
金小欢娇叱一声:“老爷我说升堂,你们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老爷!”
“那怎么哑吧似的?!再来一遍:升——堂——!”
衙役们这回都还了魂,望着娇美婀娜的小知县,轰雷般的一声吼:“威——武——!”
吉祥端过茶壶,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乾隆面前。
乾隆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面带笑意,开心而得意地看着金小欢在那里“胡闹”。
太监、侍卫们也都笑嘻嘻地看着金小欢的“醉审”。
金小欢宣布:“本公主奉旨查处滦阳知县勾结国丈欺压乡里、勒索民财、强娶民女一案——现在开审!”
“公主差……啊差矣。”
“怎么差……啊差矣?”
金小欢一学结巴县令,乾隆等人都忍俊不禁。
“不是知……啊知县勾结国……啊国丈,是国……啊国丈勾……勾结知县!”
“他胡说!这个死结巴胡说!是他给我做的媒……”
“不……不是这么回……回啊回事儿,是他……逼我去说的媒……”
金小欢啪地一拍筷子盒:“住口!老鸹与猪,猪与老鸹——你俩谁也甭说谁——一样黑!带原告!”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金小欢又一拍筷子盒:“听见没有?带——原——告!”
衙役头躬身问道:“启禀公主殿下,请问谁是原告呀?”
金小欢不满地打着官腔问:“请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
“回公主,小的们是跟我家老爷来喝国丈爷——哦,国丈大人的喜酒啊……我家老爷还命我们每人必须呈上十两贺银哪!”
“国丈大人真是阎王爷不嫌鬼瘦哈——哼!一会儿再跟他算账!快去!先把原告给老爷我带上来!”
“大老爷您还没说原告是谁哪?”
“笨蛋!国丈要强娶的是谁家的民女呀?”
“是这家‘不是吹牛’酒楼老板的独生女儿呀。”
“着哇!那这家老板的女儿不就是原告么——快去!她正在后院绣楼里闹着要上吊呢——快带她来告状!”
衙役头自内心地大声回道:“是!”
还没走到后院,高门大嗓便传了过来:“公主殿下有命,传小姐去前厅告状哪——”
金小喜与黄土高坡骑马驰进镇子,一边向两边看着,一边往前走着……
不一会儿,衙役头带一个哭得泪人儿似的美人儿跪在金小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