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准只听了前半段,就羞愤欲死。
这妖妇是如何看出他还是个童男子的?
更要命的是,许含章会不会把这句听了个仔细,然后等有空了,就锲而不舍的追问他‘精元’是什么意思?
很不幸。
许含章不但听到了,还听懂了。
她只觉十分意外。
毕竟凌准再洁身自好,也是个热血方刚的年纪。就算没去过平康坊,但跟着风流的郑元郎去尝尝鲜,长长见识,也是免不了的。
但这一切居然没有生。
他,居然还是个纯洁无比,可歌可泣的童男子。
要不是记挂着自己仍得保持装傻充愣的模样,许含章定会双肩一抖,之后便止不住的窃笑,顺带打趣他一把。
“为何靠烧瓷就能保住你的青春?”
凌准硬着头皮,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许含章那里张望。
“你问这个啊?不如等你把奴家侍弄得舒服了,奴家再跟你细说。”
美人的眼睛柔媚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等等!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进了地道的?”
凌准被她看得汗毛倒竖,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奴家说过了,是在等她啊。”
美人侧头看了眼许含章,略带得意的说,“你们白天来店里买花瓶时,奴家便在阁楼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越看越觉得满意。即使她不来,也会想法子引她上钩的。谁知连老天都在帮忙,根本无需插手,她便乖乖的送上门来了。”
“而且,奴家在地道里早早的设下了机关,只要有人来,就会示警。”
说着斜斜看向被缚在地上的女子,“能把你们拖这么久,也要多亏了这个贱婢。她虽说脑袋空空,但当绊脚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和她是一伙的?”
凌准惊愕的望向女子。
这楚楚的可怜人,怎会摇身一变,成了妖妇的帮凶?
“不是。”
不待女子答话,美人便慌不迭的摆手,“她,还不配和奴家为伍。”
“你个老树皮,丑八怪,哪来这么大的脸摆谱?他娘的,我还不稀罕和你凑作堆呢。你个死婆娘,挨千刀的,为了自己变漂亮,就拿别人祭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对了,你有良心吗,是不是被狗给日没了?”
女子按捺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好不容易忍到了现在,才破口大骂道。
“呵。”
美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口中亦出了一声轻叱,随后纱衣飞舞,葱管似的手指并起弯曲,凌空划下。
“去死吧。”
尽管嘴上说的是狠话,但她的声调是无比温柔的,就像情人的低语。
“真烦。”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许含章伫立半晌,只看见美人唧唧歪歪的卖弄风情,压根没听着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索性懒得再装下去,果断念了个诀,将美人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