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块石头,调整着方向,用尖锐的一面,在墙面上挖凿。轻易就刨出个浅坑来。
宋初昭牵着唐知柔的手往墙上摸,不顾对方退缩,强硬道:“学着。在墙上抠几个坑出来,方便借力。用你的手,抓着那些不平坦的地方,脚下用力往上蹬。很快就上去了。”
唐知柔不敢相信。
宋初昭抢先截断她的话:“不许哭,也不许抱怨!否则我就自己走,将你一个人丢下!”
唐知柔赌气哼了一声,转身用手去攀土墙。
她没有类似的经验,不懂如何施礼,手指疼了,人却还是一点不动。
她很快放弃,摇头说:“我不行的。”
宋初昭被气笑:“还没开始你就说你不行?拿出你方才喊叫的气势来。若真是怕,再高个几倍你也能爬得上去。”
唐知柔说:“我……我只是一个女人啊。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宋初昭:“这同男女有什么关系?男人比你多的地方,也不能用来爬墙啊。”
唐知柔脸色迅速涨红:“你……你也太孟浪了吧?”
宋初昭拍了下她的腰,无情道:“爬!”
唐知柔眼睛红肿酸涩,紧跟着想起自己的眼泪对面前这女人根本毫无用处,不如省省。
她再次转过身,抓住了墙里的一块石头,努力往上爬去。
宋初昭在后面指挥道:“脚用力!用你的双脚去蹬。身体不要后仰。手不要抖!”
唐知柔颤颤巍巍,爬了两步,手臂发软,想要下来,宋初昭一把撑住她的腰,将她继续往上抬。
“上去!”
唐知柔骑虎难下,忿忿道:“我说了我不行!我手都疼了!”
“你若是自己都不肯努力,莫怪别人说你无用!”宋初昭说,“我当你个性里还有个爽快,不想只剩下骄纵!”
唐知柔扭头朝下面道:“你又骂我!你怎么总骂我?”
“我是怒其不争!叫你气死了!”宋初昭说,“你眼下分明有自救的机会,你却连坚持都不肯,全把力气用在哭爹喊娘身上。你的出息呢?”
唐知柔说:“我又不是你,我没学过武啊!”
宋初昭:“所以我不是正在帮你吗?你非得别人把路都给你铺好了你才能走?什么毛病?我可不会纵着你!唐知柔,除非你手断了,否则你就给我接着爬!”
唐知柔咬牙切齿,流着鼻涕,一面抽噎,一面用劲。
这坑其实不深,宋初昭在后面给她搭手,还算容易。等她爬到了够不到的高度,再退开一点,防着她摔落。
唐知柔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当真一鼓作气爬到了顶上,顺利逃出生天。
见人从洞口消失,宋初昭松了口气。挽起衣袖,扎好裙摆,借着轻功,三两下跟了上去。
外面的光色陡然变亮,宋初昭被刺得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才重新睁开。
唐知柔虚脱地坐在不远处,哀怨地望着她,眼泪无声流淌,看着楚楚可怜。
见她这样子,宋初昭无奈,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在身上搜了一圈,发现顾风简出门没带手帕,只能将里面那层衣服的袖子抽出来,去给唐知柔擦脸。
唐知柔先是畏惧地躲避,之后发现宋初昭不是想打她,才定在原地,略带惊讶地任她擦拭。
宋初昭对她难得温柔,她更觉委屈了。眼泪跟断了线一样往下喷涌。
宋初昭好声好气道:“这不是上来了吗?本就是不难的事,不过是你自己觉得不行罢了。方才还哭成那样,你看看,至于吗?”
唐知柔说:“那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