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一路慢行。”
马校,法衍二人率一众郡中官吏遥送张使君车马西行。
“公考,这位使君似乎有些气盛啊!”法衍还未见过到任一日就离开治所的郡太守,张安让他见了稀奇。
“使君毕竟年少嘛!”马校想看张安如何碰壁,他认为张安选了最愚蠢的一条路,若是此去无功而返,使君名望一落千丈,日后施政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公考,若是使君收回兵马又做如何?”
“这是玩笑话,那可是西凉猛虎,杀人不眨眼的暴虐之徒。”马校对董卓充满了忌惮,边章之乱对州郡是灾祸,但对董仲颖来说正是磨兵练马好时机,毕竟这位破虏将军不是一年前的东中郎将。
话回张使君,张安往西北方向行了三日,到达扶风边界。
“踏踏!”
马儿停在了山头,张安身旁只有那雒阳带出来的三十骑,西风烈酒,却见恢弘场面。
雪色如龙走,啸风扬虎旗,连营百里,无边无尽,凉州羌勇当世之独绝。
踏营见辕门,左右兵士甲胄锃亮,短戟长枪,宝刀佩剑,肃杀之风令人胆寒。
“来人止步,报上姓名!”木障前立两人,皆有九尺身材,面貌可追溯羌人血脉。
“右扶风张安欲求见破虏将军。”张安也是随军旅之人,对此景象也无异色。
“且等通报。”一甲士入营,另一者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任凭寒风侵袭己身。
半个时辰之后,甲士引张安入营帐,帐中卧坐一人,左右共计十员将领。
董卓知张安入帐,却不睁眼,做的假寐,此刻一佩剑将领出列,双目瞪的红圆,大声喝道:“来者何人?见了主公为何不行礼?”
张安直挺挺的立在帐中,却做听不见,也不与此将搭话。
“你这小儿,可识得某家宝剑!”
“刃!”将领抽出利剑,剑刃寒光打在张安脸上,这等立威之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
张安平淡直视董卓身前木案,依旧不理这跳梁小丑。
“牛辅,收起佩剑,张右辅是历经沙场之人,此番计量可唬不住他。”
董卓此时才悠悠开口,端坐平看张安。
“仲颖公近来可好?”张安微微一笑,躬身行礼。
“来啊!与张右辅设座。”董卓虽然生性暴戾,但爱才之名广传凉州。
“仲颖公,安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张安撩袍落座,谈笑不减。
“此事不急,某家想问你,吾可得罪过汝?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董卓说的是去岁黄巾之乱,当时董卓攻城不利,押解还朝,落得牢狱之灾,差点身死于雒阳,若非天下大赦,今朝怕是回不了凉地。
“仲颖公何出此言?公也是领兵之人,应知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仲定非圣贤仙家,怎可料定战局?且广宗破城也有仲颖公牵制之劳啊!”张安两句推脱甩了责任,董卓要怪就得怪当朝陛下喽。
“哈哈!张右辅的口舌可抵千军万马,本将竟无言以对。罢了,且说汝之事吧!”
董卓近来大破边章,韩遂等逆贼,犒赏三军兴致未过,便不想做深究。
“仲颖公帐下可有鲍鸿此人?”
“郡都尉鲍鸿与某家合兵一处,此乃张公之意。”董卓对这五千兵马并不重视,但鲍鸿亲自来送,他怎可不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