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玄眸子里阴沉一片,脸色有些白,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脑子里纷乱嘈杂,各种声音欲要撕裂整个人一般,吵得他头疼欲裂。
“别动。”他声音沙哑,手臂收紧,脑袋埋在阮宁肩膀上,呼吸渐渐加剧。
阮宁抿唇,收了内力,劈向他后颈。
谢九玄倒了下来,压在她肩上,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头发软软的,硌得脖颈发痒。
她脸上复杂一闪而过,将人提起来放到一边榻上,伸手去摸脉象。
可能是心绪起伏较大,谢九玄体内丹田紊乱。
她运转内力,渡入谢九玄体内,缓缓引导,将他体内躁动的内力平复下来。
一缕头发乱糟糟挡在谢九玄脸上,阮宁手掌,将头发拨开,指尖触及冰凉的肌肤,不由一颤。
她面无表情起身,推开门出去。
梁茹儿听见房门响,立即出来:“宁宁,有人要见你!”
阮宁挑眉。
“是我。”
船停在此处有些时间,梁府下人们上岸采买,秦明月想必方才上的船。
阮宁跟他,可没有什么话说。
“何事?”她声音平静。
秦明月扫了眼梁茹儿,梁茹儿知趣地招呼下人都退了。她自己也钻进了房里,目光在他和阮宁身上滴溜溜转。
秦明月苦笑一声:“阮姑娘,在下此次前来,是向姑娘赔罪。”
见阮宁无动于衷,他道:“可否进去说,此处人多眼杂,我有要事同姑娘说,不宜让外人听到。是关于林小姐的。”
阮宁没有多话,只推开门,做出“请进”的动作。
秦明月见到躺在卧榻之上沉睡的谢九玄,脚下顿了顿,显然对于有另一个人存在有些忌惮。
阮宁径直走向里间,淡淡道:“他昏过去了,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你最好长话短说。我对那林小姐不怎么感兴趣。”
她只是见秦明月神色有异,提起林怃然面上竟露出厌恶之色,有些奇怪。剧情看起来是很强大的,林怃然那三个男人可是唯她马首是瞻,出了什么岔子居然让秦明月开始厌恶林怃然了?
阮宁站在窗边望着河面。
秦明月面上有些尴尬:“上次之事,是我不对,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算不上手下留情。”
秦明月噎住,看出她当真是不在意的,不由得内心自嘲,倒是他多虑了。
“阮姑娘,”他脸色严肃起来,“此前我刺杀你,并非出自我本意,我怀疑林怃然手中有蛊惑人心智之药。”
阮宁倏地抬眸:“怎么讲?”
秦明月脸上再次浮现厌恶:“我意外受伤,得林怃然相救,醒来后不知为何,便对她言听计从,若按我本性,绝不至于此。”
“上次被姑娘打败,我连夜逃回,本想带林怃然逃离,”说到这里,他面色扭曲,对林怃然憎恶到骨子里了,“岂料她不肯,还怨我废物,不能取你性命。我被她一怒之下赶出,浑浑噩噩回到师父身边。”
“此后我又见过你一面,在师父的医馆之中。”他道,“千金老人便是我师父。”
阮宁等他说出谜底。
秦明月见她丝毫不奇怪,便知她早已查清自己身份。
“从那以后,我发觉自己记起来很多东西。比如受伤之时跟林怃然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咬了咬牙:“那根本就不是我!根本就是被林怃然控制的另一个人。”
阮宁深吸口气,终于明白了剧情有多强大,这分明是为了女主光环,强行控制配角走剧情。秦明月认为自己被林怃然控制了,那个人不是他,那个人做的事情他不屑去做,其实不过是成了剧情的牺牲品而已。
阮宁眯了眯眼睛:“如今呢?你对林怃然的痴恋没有了?”
秦明月忙摆了摆头,心有余悸:“我发现离她越远,神志越清醒,受到迷惑的影响越小。她一定用了邪药,可惜我查遍医,问了师父,也没有找到世上何时有了这般恶毒的药物。”
阮宁:“既如此,你将此事告诉我是何意?指望我替你除了她?”
秦明月感受到她身上寒意,猛地摇头:“不敢不敢,她有此邪术,又盯着你,誓要取你性命,姑娘还是小心些。我只是做错事,以此来取得姑娘原谅。”
阮宁点了点头:“我知晓了。你走吧。”
秦明月苦笑一声,目光从她脸上离开,闪过一丝失落,“如此,在下告辞,姑娘日后当心!”
刚转过身,却猛地被人从身后拦腰推到一边!
他瞳孔皱缩,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一道强有力的劲气呼啸而过,耳廓热辣辣地疼,好像齐根斩断一般,他脸色当即白了。
“轰——”隔墙在掌风下哗啦倒塌,梁茹儿的尖叫声响起,刺耳而恐慌!
阮宁将秦明月推到一边,抽回掳在腰间的手,飞身截住谢九玄攻击。
谢九玄杀红了眼,阴沉沉盯着秦明月,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节日快乐!地表温度60,作者要蒸发了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