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两声,江小满慢慢躺下,天气寒冷,伤不易好,这顿苦却是白受了……也不算是白受,还是有些收获的。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眼角却悄悄流下一丝不甚明显的泪痕。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将将十四岁的小姑娘罢了。
如此过了几日,江小满勉强养好伤能够下地走动以后,便被调回了仆役所,值得高兴的是,这一趟没有白走,不知是何原因,不仅厨房采买的差事没有丢,她还被提拔为了一个小管事,手下管着几个洗菜的小仆役,回到仆役所,她还是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这也让江小满松了口气,若是她被调回去后,派给她的活计比之前还要差,饶是她再心志坚定,恐怕也要羞愤好几日吧。
也不知是谁给她的便利,她暂且记下了。
刚刚走马上任,江小满也不顾身体还没有好全,便接下了这月的第一次采办,带着几个杂役下山去了。
于是武幸听闻她调回仆役所后来找她,便扑了个空。
空也没法子,采办量大,需要架着车子,仆役又不会武功,这一去,少说也是三四个时辰才回得来。
想想便罢了,之前还说过过几日要去看谢嫦,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便去也好,也不知那唐飞霜回来了没有。
他还说要请自己吃饭呢。
谢嫦正坐在云堂的门槛上发呆,来来往往的云堂弟子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她这神经质的样子,见怪不怪的从她身边绕过去。
武幸上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谢嫦呆滞的双眼缓缓转动,她轻声道,“阿武?”
武幸点了点头。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武幸有些奇怪,谢嫦是被打击的疯了么,奇怪归奇怪,她还是回答了,“初七了,明日就是寒露了。”
寒露在二十四节气中算是小节气,不大重要,而且最近也没有什么节日要过,问日期作甚?
难道是谢嫦的生辰?可谢嫦不是个孤儿,从小流落街头么?她怎会记得自己的生辰?
谢嫦幽幽叹了口气,“初七了啊……”
“初七如何?”
“没什么。”谢嫦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有些难过,我练不出内力来,剑招学了好几日也摸不着半点头绪。”
她倒不是练不出内力来,只是她体内的蛊虫太多了,每次练出那一丝丝内力,还不等转够一个大周天,便被经脉附近的蛊虫们分食了,在她体内留不下一丝一毫来,也辛好她命蛊已成,不然蛊虫们这般为了蚕食内力疯抢,她还真压制不住。
每日修炼出来的那一点内力只是杯水车薪,还不够蛊虫们吃的,若是这样,她练一辈子也练不出个样子,又谈何报仇呢?
再甚者,几乎所有的剑谱都是右手剑,她想用左手剑,许多招式便从根本上变了味道,使不出来,学了这些天,依旧是毫无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