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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魏僚入幕

驾车的车夫是姬咎的心腹侍卫姬无敌,武功高强。此行任务就是保证姬天赐的安全。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有魏僚和茅蒙两个鬼谷门高手,以及楚国的鬼谷同门接应。姬天赐此行还是非常安全的。

一路上,姬天赐想着法儿同师兄茅蒙和魏僚说话。茅蒙性格内敛,仿佛世上无事能打动他的内心。不管姬天赐天南地北的一通神侃,他均不为所动。如同一尊神仙似的坐在马车上。也难怪,历史上传说他就是得了鬼谷子给的无字天最终修炼成仙的。而魏僚则不同,对姬天赐讲的各国情况不时提出问题和自己的见解,特别是遇到两人有不同意见的时候更是争的面红耳赤。若不是马车车厢阻挡视线,路人看到车内的情况肯定会下巴掉一地。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居然和一个十一岁的黄口小儿争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往往这个时候茅蒙总会笑着看着两人。

四天时间过去,通过交流观察,姬天赐对两位师兄也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茅蒙有着一颗出世之心,恐难为自己所用。而魏僚则有一颗入世之心,只要能说服他,必为自己所用。

正思索着,茅蒙却问话了。

“小师弟,听说你是溺亡后遇到神仙救活了你,你是到了仙界?能给愚兄讲讲仙界是怎样的吗?”又要编故事啦,咦,倒不妨编个故事让茅蒙走遍世界去给我找高产的农作物。

“蒙师兄,小弟溺亡后,魂魄飘荡,不知到了何处。仿佛是海上的一座仙岛,岛上奇花异草、珍禽走兽遍地。小弟正不知所措之时,一慈祥老者走了过来,让小弟回家,说小弟到了不该到的地方。老者伸手点了点小弟的头,小弟如同醍醐灌顶,福至心灵。一下明白了很多事。再想问老者身在何处时,老者已飘然离去,只留下三字:山海经。”

“山海经?这本门藏阁就有,待陪师弟出使楚国回来,我一定要认真研究一下。”

“好的,蒙师兄,记得让小弟也学习学习。”姬天赐抑制住内心的狂喜,茅蒙入我瓮中也。

“僚师兄,你认为目前天下大势将如何发展?”

“小师弟,我们刚才以对各国的情况进行了争论。虽然有一些地方我们有不同意见,但总体来讲还是一致的。秦国雄踞关中、拥巴蜀,国内兵多将广,君圣臣贤,国力强劲,天下已无一国可单独抗衡。去年虽然因楚魏赵合纵在赵国战败,进而被五国联军大败于函谷关。然也仅仅如此,五国联军在函谷关外不得寸进,最终各自回国。而秦元气未伤,势必卷土重来。只要秦国坚持远交近攻之策,一统宇内当不在话下。小师弟,虽然你天资聪颖,能想出迁都金陵这一妙计,但愚兄认为也只能延长大周的国祚,难以抵挡秦国一统的大势啊。”

“僚师兄,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师兄你忘了小弟将我大周三十六城换了楚王的金陵城,我大周三十六城于我是囚牢困境,对楚来讲则是中原福地。中原物产丰富、城高粮足,楚王得之只需将国内精兵和家眷牵来,则能同赵魏韩融为一体,互为犄角。而我大周与楚联盟,大周于金陵,可解放楚国东部防止吴越遗民和九夷骚扰的大军。楚可集中力量严防秦国入侵。同时,我还会恳请师尊发动我鬼谷门在楚、魏、赵、韩的门人力量,一力促成几国合纵抗秦。师兄,你认为这样能拖住秦国多久?”

“十年。”魏僚皱眉思考一会,回答道。

“好,十年!十年小弟将整合吴越遗民及九夷,将吴越之地纳入我大周境内。”

“如何做到?”

“僚师兄,你觉得要赢得战争需要什么?”姬天赐也不回答,反问道。

“一、诛暴乱、禁不义;二、权敌审将,而后举兵;三、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支节也。”

“很好,僚师兄。师出有名、审时度势、军令统一这三点确实能很大程度上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但这远远不够,赢得一场战争,最关键是经济、科技、民心、军队战力,其实就是综合国力!”

“综合国力?”

“对,综合国力,所谓国富民强,笨固兵坚。我迁都金陵,第一件事就是招徕人才和移民,大力发展生产,金陵土地肥沃,只是缺少人力开发,所有来金陵的移民不论老幼均有田耕,提供种子。第二就是发展商业,制盐贩盐、冶铁炼金。第三训练军队,打造一支精兵。第四发展教育,我会请求师尊在金陵设鬼谷门分支,将鬼谷门发扬光大。”

魏僚陷入沉思,这个小师弟不愧为仙人点化过,所思所想常常天马行空、非常人能及,又思虑远大,思维缜密,似乎将一切都计算于胸。现在逐渐有点明白为什么师尊如此看重这个小师弟,不惜纡尊降贵,甚至为收姬天赐为弟子破例答应动用鬼谷门人力量帮他。可知道鬼谷门前后两百多年,从来都是门人自由选择,掌门从不干涉啊。原本自己是准备学成后回到魏国看是否有机会得到魏王重用,一胸中之志。如果魏王不堪辅佐,则西入秦国辅佐秦王。然而刚才姬天赐的一番话,姬天赐描绘的周国迁都金陵后的蓝图,却又是如此的打动自己。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跟着这个被神仙点化过的、被师尊寄予厚望的小师弟一起开创一个辉煌世界?念头一起,就如疯狂生长的野草,再也不可抑制。

平抚一下激动的内心,凝视姬天赐双眼,郑重问道:“小师弟,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请你思考清楚回答我。”

姬天赐内心狂喜,刚才魏僚的表情变化一直在留心观察,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一定关系到能否收魏僚为自己所用。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襟危坐道:“僚师兄,请问。”

“你最终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幼所养,幼有所依;天下一统,国富民强。”

“魏僚愿助周王子一臂之力。”说着在马车中郑重行礼。

姬天赐连忙也郑重回礼,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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