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门,指着对面的二楼道:“你去楼上吧。”
蜗牛站起身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同我道:“那下头是那个人的屋子吧。我可不敢离他太近。”
我看了看,对面确实是朱阎的房间。
“那要么,你自行再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我只能宽限到如此地步了。
他立马改了主意道:“别别别,我喜欢那。其实挺好的,我就是想压他一头。”蜗牛神情有些得意。
“随你吧。”我不关心他有没有那样的实力。想盖过朱阎的风头至少我还不能。
蜗牛上去了楼间,还冲我招了招手。
我回去收拾着药箱。手中拿着药粉,我又泛起了一层心思。
我走去对面,立在门口思虑良久,最终我还是敲了敲门。
朱阎随即也打开了门,他见了我似乎一愣,而后又向后退了两步。
我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我暗暗捏了捏手中的药瓶。朱阎他此刻已经换了衣衫,我看不见血迹。
他也不曾说话,我看了会儿旁边,确认蜗牛没有下楼。
我将手中的药瓶递了过去,又提醒道:“有备无患。”
他接了过去,又客套道:“多谢。”
我迈进了一步,又将门关了起来。
朱阎立在我对面,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又压低了声音道:“我知定然是那蜗牛妖惹了你,那只妖嘴太碎,其实你不用在意他说了什么,过不了多久他自然会走。”
“何时走”朱阎倒是没有我这样压着声音。
“我们早时搜来的三只童灵是祭品,对的正是五行中的火行。蜗牛见过那些收灵的人,自然能助我。而且他还给我送来了一只女童灵,对应的正是水行,五行定然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方才我回去了冥界一趟,冥王下了令,我们得掐灭这罪魁祸首,否则受害的是整个冥界。你我在京师,定然担子最重。而且院长还让我领那些被临时派来京师的散官”我越说越没有底气。我也不知朱阎他到底有没有听懂。
“你拿了生灵血没”朱阎竟在意的是这个。
“还不曾。”我如实回答着。
朱阎没有再说什么。他把我送的药放在了桌上,又问着我道:“你能帮我么”
我眨了眨眼,不知为何,我觉得我不应该。尽管我能给蜗牛帮忙,可我却不能帮一帮朱阎。我其实惧怕看见他的伤口,那是我的手笔,也是我的愧疚。我没有回答,也希望朱阎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背对着我,也迟迟没有动身。良久,他才长出一口气道:“孟远依,你怕我还是,不信我”
怕么我觉得我不是很怕他。
信不信他如此行事,我该怎么相信呢这人秘密太多了,我不想了解,也没有必要了解。
“没有。”我违心回着。
“那就来帮我一回吧。”他一面坐着一面又坐了下来,主动搂起了袖子。
如此一来,我也看见了他受伤的手臂。令我惊异的是,他如今竟然还不曾对伤势做过任何处理。
“你疯了”我下意识地责备了一句,转身便打开了门。
“孟远依”朱阎在后头唤我的名字,他声音很好听,我却不敢多听一句。他过来把我方才才打开的门合了上去,转而把我逼退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