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芬梅怒气冲冲地离开病房,简山见状,也只好离开。
他俩总是这样。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只要她还在顾家一天,她就必须无条件扶持他们的生意。
婚前她自己挣的五百万全都给他们填窟窿。
还在又要两百万。
她去哪儿找?
输完液,已经是晚上。
简悦自己一个人打车回顾家。
不能夜不归宿,这是他定的规矩。
回到家,顾北琛刚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珠。
见她坐在沙发上,“你不是在医院输液吗?我去的时候你还没醒,打算明天再去陪你的。”
他很少这样关心她,心尖久违的一暖。
“没事,已经好多了。”
顾北琛坐在床头,习惯性拿出一根烟,吞云吐雾。
每次他洗完澡总会这样。
而她就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默默注视他。
手指夹着香烟,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低着头看忽明忽暗的烟头。
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去宴会?”
他明明没有给她邀请函,她也不是不识时务自找麻烦的人。
“家里收到的邀请函,”她顿了顿,观察他的反应,“还有和章妍妍一模一样的礼服。”
她在医院想了很久。
从邀请函到礼服,再到出酒店差点被人绑架。
一系列的事件,除了章妍妍获益最大。
还能有谁!
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顾北琛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搬出章妍妍。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抬起她的脸,是警告也是戏谑:
“你意思是她陷害你,呵,你还真会选人背黑锅,她要是想当顾太太,四年前就可以,哪有你现在什么事!”
只要一提到横在她和他之间的章妍妍,他总是万般维护,千般爱惜。
生怕让章妍妍受委屈。
明明她才是他的合法妻子。
她才是喜欢他七年的人,凭什么连他的一丝偏爱都得不到。
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再次翻涌,眼泪顺着耳鬓一直流到他手掌心。
他察觉到手心的湿润,眼神闪过难以察觉的失措。
他立马放过她。
咳了两声,坐回床头,“明天妈要从老宅过来,你准备准备。”
顾夫人一向不喜欢她。
只要她一来,简悦肯定要遭罪一番。
上一次,顾夫人让她学着刺绣,偏偏让一个新手学最难的,手指全都扎破,现在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