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
水澈缓步跟出,经过羡鱼身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羡鱼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想要出口询问,杉已经开口了:“你是舍弟老师,在下尊称你一声先生不为过。”
“这……不如,唤我水澈,总比一声先生亲近。”
水澈十分明白,正如清所说,家为了帮他,才让他教导彬。
“既然如此……”
羡鱼对着杉挥挥手:“大哥,你们谈事,我就不掺和了。”
羡鱼还病着,杉哪里愿意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你哪儿去?”
“我就在不远处转转,”羡鱼笑了笑,“放心吧。”
看她脸上已经腾起两朵红云,杉很不放心:“你就在这儿呆着,我说的话你听了也无妨。”
“好吧……”
羡鱼只觉得有些气虚,她缓缓转头,看到了熟人。
“你个臭娘们儿!”
“还我娘命来!”
羡鱼只觉更晕,等她看清李柱的身影,对方已经一脚踹过来。
羡鱼本能闪避,才退半步,就险些摔倒。
“水先生,你让开,哪怕是我此生无缘科举,我都要杀了这个女人,给我娘报仇!”
羡鱼只感觉脑门一团浆糊,她抱着头,慢慢慢慢地蹲下去。
“羡鱼小妹!”彬一惊,好在眼疾手快,拦腰抱起羡鱼来,直冲医馆。
再说家迟迟等不来少爷小姐,更别提请来的先生水澈,去水家瞧,只剩水泽一人在家。
他们都慌了神,倒是二房珞家的冷嘲热讽:“不会是知道我们要考量她,就躲起来了吧?”
“少说两句。”珞对着妻子一瞪眼。
“哼。”她不服气,但也只能作罢。
珞平时,对她非打即骂,高兴时骂两句,不高兴了,直接打。
除了面部、脖颈和双手,哪里不是伤痕交错?
相比较于珂和林雪岫的伉俪情深,自己怎么可能不羡慕,嫉妒?
全家人上下,都知大房夫人名林雪岫,提到二房,却只知梅氏,凭什么!
梅氏搅紧了手帕,眼中一丝愤恨,一闪而过。
水澈匆匆赶来时,家一家老小表情各异,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老太爷,恕晚辈无能,您的重孙女儿,正在林大夫处医治。”
“怎么了?”
清只觉得头疼,他一下站起来。
林雪岫被这句话吓到,手一抖,杯中茶都泼在手面上。
珂看到妻子手上的茶水,心疼得不行,找不到手帕,直接用自己衣袖给她擦干。
“老太爷,您听我慢慢说。”水澈不是第一回来家,却是头次将家人见全。
他观察敏锐,很快就发现,二房人并不在意他带来的这个消息。
“走,珂儿带着媳妇,还有彬儿,跟老头子我走一趟医馆。”
水澈没能料到,老爷子这么在意羡鱼,心里一阵蠢蠢欲动。
如果,如果他娶羡鱼为妻,他与家的关系,是不是会更好?
可,娶妻之路,路漫漫而修远兮。
“老太爷,不如您叫上捕快大人,一起吧。”
清一怔,珂握紧了拳头,彬眼疾手快,扶住自己娘亲,只有珞身后的女人,用手绢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