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姜槐与两位哥哥商量,“咱们的铺子被人挤兑,进项日少,总要开源的。卖吃食虽赚不了大钱但总不会亏本,不如寻家食肆将牛奶蛋羹卖出去?”
姜二爷想起一家可靠的,“三弟找翰之,他有门路。”
嘉顺王府的四公子柴易安与二哥是知交好友,不会借机落井下石,而且嘉顺王府根本不惧乐阳公主,姜槐连忙应下,“小弟这就去。“
姜松叮嘱道,“偷偷地去,若四公子有为难之处,也别给人家添麻烦,回来后咱们再想办法。”
三弟走后,姜松也站起身,“我约了正昌吃茶,后晌再回来。”
“大哥去吧,小弟一点也不想去。”姜二爷瘫在椅子上,用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扒拉杯盖。
见弟弟如此,姜松很是不忍,“你好生在家呆着,愚兄寻些好玩的东西带回来给你解闷。”
姜二爷哦了一声,“不要。”
正在琢磨给二弟带什么的姜松叹了口气,又回弟弟对面,决定给他找点事做,“你就算不能出门,该做的事也不能落下,药铺可选好位置了?”
姜二爷终于有了点精神,“不只位置选好了,药铺也已经开张了!”
姜松笑道,“姜裘看着温吞,做起事来倒干净利落。”
姜二爷颇为自得,“姜裘虽长得丑了些,办事却极为牢靠。他四下搜罗消息,得知西市逢春药材铺东家冯兴山的宝贝儿子冯立生被烧伤脸无法见人后,便派人登门替其子医治,条件是入股药材铺,并派郎中在逢春药材铺堂中坐诊,去掉‘材’字,变成逢春药铺。”
逢春药材铺只买卖药材,没有郎中坐诊看诊抓药,若是有了郎中就不是药材铺而是药铺了。逢春药材铺是家祖传的老店,在西市口碑不错,现在的东家冯兴山虽无大本事但为人老实,买卖药材童叟无欺,赚的都是踏实钱。姜二爷觉得裘叔这一招借力,用得实在妙极。
正因裘叔有此能,姜二爷开始觉得他脸上的伤疤也丑得很别致,以后可以带着出门了。
“阿嚏!”康安城外的路边小酒肆内,一身寻常人家老奴装扮的裘叔揉了揉鼻子。
“您这是着凉了吧,老朽给您抓副药祛祛寒?”裘叔对面的白眉白须老者关怀道。
不是着凉了,反倒像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这人要么是府内闲着没事的姜二爷,要么是他身边比猴儿还精的小厮姜猴儿。裘叔含笑摇头,“小老儿无事,有劳先生挂心。”
听到裘叔如此自称,对面的老者摇头叹息,“您……唉……这里有无外人,您何必……”
“姜裘如今是姜府的老奴,如此自称才合身份。”姜裘目光坦荡,“接下来,就要有劳先生了。”
白眉老者正色拱手,“希良定不辱命!”
裘叔倾身,与唐希良耳语,“此次入京先生只能医外伤,也只会医外伤,切记。”
虽在山中隐世而居,却不代表他的消息也是闭塞的,唐希良轻轻点头,“澄空大师都避走了,希良明白其中利害。”
裘叔为唐希良斟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城中姜府,谨小慎微的姜松再问,“烧伤的伤疤最难医治,裘叔找的人能医好?”
姜二爷双眼眯起嘴角上翘,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烧伤旧疾当然不易医治,但姜裘说让冯立生出门见人还是成的。咱求的不就是这个么?”
逢春药铺能治好烧伤的消息传开,三年前刑部大火中烧伤的衙吏就会去医治,到时候他们就能与这些人接触,打探父亲身亡的真相。姜松缓缓点头,“以姜裘之能,二弟觉得他真的只是边城军营里记录杂事的小吏?”
姜二爷满不在乎,“不管他在边城是何等身份,对咱们都无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