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一个!”
“还有我。”
……
时近傍晚,便在几人商量好了对策,听着小曲儿、抽着大烟,忘我享受的时候,楼下接连响起几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而后满堂哗然,吵的不行。
等推门出去一瞧,脸色尽皆难看起来。
却见门口被人摆了五副棺木,黑漆上色,雕花绘兽,好不晦气。
“哒哒哒……”
沉缓的步伐声响起。
三楼,一人背手踱步而下,高壮挺拔的身骨撑着一件单薄青衫,双眼居高临下瞧来,好似苍鹰俯视,目露奇光,如刀眼神一扫众人,顿时死寂一片,令人后颈发凉。
“诸位海涵,今儿个先不做生意了,进门的客人花销全免了,想走的就走,不想走的坐下来瞧瞧,也好知道金楼往后谁说了算。”
陈拙衣襟半敞,露着刀痕交错的胸膛,眼神幽幽,阴沉的似是两口老井。
“等了一天,也没见半点动静,该商量的应该已经商量妥了吧。我这人做事向来追风赶月、雷厉风行,磨磨蹭蹭的我不喜欢,索性这场戏就由我先登台亮相,起个调。帖子已经给诸位下过了,这是以武行里的规矩给你们打招呼,服我的,往后就守我的规矩,过往一概不接咎,不服的,去楼下勾了生死状,咱们搭把手……”
话说一半,他面露冷意,掀了掀食指,指向门口的棺材。
“功夫两字,说到底不过一横一竖,赢的,立规矩,输的,躺进去。”
陈拙眸子一眯,“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勾,但是得滚出去,从今往后这里我说了算,我就是规矩。今儿个论的是武行里的规矩,面子我给了,可要是兜不住,赶明儿咱可就要论江湖规矩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呔!小子狂妄!”
忽见一短褂汉子自二楼掠出,翻身跳下,在那早已备好的生死状上提笔一勾,签了名字。
笔落刹那,此人转身对着陈拙嘴里发出吱呀几声怪叫,蹲身塌腰,眨眼顾盼,提身一纵一蹦,已翻出两米来高,在那木梯上奔走跳跃,抓耳挠腮,好似一只活灵活现的猕猴。
“南派猴拳?呵!”
然他刚一纵跃跳到三楼,腾空之际,眼前人影一花,耳畔传来轻笑。
下一秒,一只大手当空罩来,杀机天降,那人就见眼前天光一暗,头顶已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狰狞嘴脸,四目相对,不觉遍体生寒。
惊神一刹,汉子嘴里“嘎嘎”两声怪叫,双臂如鞭,狂攻快打。
二人此刻皆在半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眼见这般狂乱攻势,陈拙神情无波,脊柱忽咔咔一震,起伏扭动,本是腾空的身体竟无须借力,如游龙般凌空一摆,避过了那狂风骤雨般的打法。
也就在折身回返间,他五指悄然一拢,拳眼轻飘飘的在对方胸膛上敲了一下。
一沾即退。
再看去,陈拙还站在原地,好似没动,背身而立。
那汉子却已直直从半空跌落,摔进了一口棺材里,七窍流血,死的干脆。
“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