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慕灵汐为徒。”祁衍简洁明了地说了自己的目的。
吴逝水摆摆手,“不收不收,老头子我都说过,此生不再收徒。”
祁衍道:“您老甘心让自己的一身本事失传吗?您的那两位徒弟,哪个能继承您的衣钵?”
一提这事儿吴逝水就生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他那先后收的两个徒弟,都以高分考入的太医院,自从拜入他门下,就开始不务正业,一个专门捣鼓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另一个专门写风花雪月的戏折子。
他一气之下索性不再收徒,太医院西院也在师徒三人的努力下,只剩下了个空壳子。
“人死如灯灭,哪管它后事如何。”吴逝水铁了心不想收徒。
放在平时,祁衍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可他想到昨日慕灵汐低声啜泣的样子,便又耐着性子道:“不如让她先去西院,您可以不收她做徒弟,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吴逝水还要摆手,目光瞥到他手中的两坛玉壶春,挣扎一番,勉强道:“那就先让她去西院吧,事先说好,她若就此学了什么歪门邪道,可与老头子无关。”
入了太医院,并不是都可以有幸被院使收为徒弟,就像东院的院使邢老,目前也只有两个亲传弟子。
“那是自然。”祁衍说着,将两坛玉壶春奉上。
吴逝水迫不及待地仰头灌了一口,赞道:“好酒!也不知楚昭有没有学到他娘酿酒的手艺,否则楚夫人如此绝学失传了,委实可惜啊!”
“不打扰吴老用膳,我先走了。”祁衍对吴逝水还是很尊敬的,从他不用“本王”自称,便可看出。
“等等!”吴逝水叫住他,“你和姓慕的小丫头什么关系?上次的梦魂草,也是你帮她抓的吧?”
“吴老觉得是什么关系?”祁衍笑着反问。
吴逝水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肯定不是喜欢人家才帮忙的,是那丫头对你有什么用处吧?”
祁衍无奈地笑笑,“就算我要利用她,也肯定不会牵连到您老人家的。”
吴逝水叹了口气,“挺好的小丫头,你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摆摆手示意祁衍走吧,然后提着两坛酒美滋滋去吃烤红薯了。
“我的烤红薯!”
祁衍走出小院,听到了吴逝水痛心疾首的哀嚎。
美酒配焦炭,不知何种滋味。
……
太后寿辰宴在即,慕灵汐虽然伤感与太医院失之交臂,但也不得不把所有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为太后准备寿宴上。
毕竟这是她入京后第一次献礼,太敷衍肯定不行。
奇珍异宝太后是不缺的,献礼献的自然就是那份心意。
流光同她一起,想破了脑壳也没想出一二。
做衣服不行,她的手艺定是比不了尚衣监。
作画也不行,她也只会速写,画一画医疗器材还凑合。
才艺表演?那就更不行了,上次一首《精忠报国》虽吸引了眼球,但绝对不能效仿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