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越加的茫然,漂亮的眸子瞪得更大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什么隧道?什么现代古代的?什么你们那儿我们这儿的?我怎么一句话也没听懂?”
我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笑道:“算了。我成火星人了。”
绣娘说:“什么是火星人?”
我说:“你听不懂的。你听懂了你就是火星人了。”
我的话把绣娘彻底弄迷糊了。她又用手背探了探我的脑门,又探了探自己的脑门,说:“你脑子没发烧啊!”
我说:“我脑子是没发烧。是我们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代沟!”
绣娘又被整迷糊了。说:“什么是代沟?”
我突然间笑了,说:“什么是代沟?说简单点,就是说你已经一千岁了,我才二十来岁。这就是代沟。”
绣娘突然从我的怀里坐起来,杏目圆睁地朝李自然说道:“你骂我!”
我一头雾水地说道:“我怎么骂你了?我没骂你啊!”
绣娘说:“你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你真厉害!”
我说:“我真的没有骂你啊!”
绣娘说:“你说我一千岁了。一千岁的女人不是妖精么?”
我一听,扑哧笑了。自己一旦和这个大宋朝的绣娘交流起来,之间还真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时光的河流。这已经不是用简单的代沟两个字可以解释得了的了。这完全是拧吧了…;…;
于是我调整了自己的语法,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你总该明白了吧?”
绣娘却不依不饶地说:“你怎么不比方你一千岁呢?”
我把绣娘揽紧道:“按你的说法,我一千岁不成妖怪了么?”
绣娘扑哧笑了,说:“妖精配妖怪,不正好吗?”
我说:“可我真的不是妖怪。”
绣娘说:“我也不是妖精!”
我又笑了…;…;
两人因为这个代沟的问题,倒把刚才尴尬的气氛给整融洽了…;…;
绣娘这时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说:“好了,我不和你说混话了。我给你唱上一段曲子吧。”
边说边走到了窗前的那张古琴旁坐下,美目轻合,凝思片刻,然后玉指轻舒,在琴弦上轻轻一拂,如同垂柳拂面,一股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道川对阳春白雪的东东并不是很在行,对于音乐来讲,也不过喜欢的是周杰伦的《双截棍》,再进步一点,也就是刚开始流行不久的《青花瓷》了。
所以累及到我,也是眼前一抹黑了。
绣娘纤巧的玉指从古琴的琴弦上拂弄出的一串音符还是拨动了我的心房…;…;
此时我没有多少心思陪着绣娘玩弄风月,也没有兴趣听曲,又将第六感的触觉伸缩到了外边曹光武和周凸寅的身上去了…;…;
而在楼下的花厅内,随着绣娘拂弄出的音符传递过来,一直微闭着眼睛的曹光武突然就把一双金鱼眼睁开了,眼神也变得精光敞亮了起来。随着古琴音符传递过来的还有绣娘婉转悦耳的歌声:
正单衣试酒,
怅客里、
光阴虚掷。
愿春暂留,
春归如过翼,
一去无迹。
为问花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