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两怕他们心生邪路,赶紧预先提醒道:“我劝诸君可莫要把心思打到梧桐县百姓头上,我林氏商旅平买平卖,这才盘活了举县民生,若是再横征暴敛,只怕又得搞得梧桐民生凋零,得不偿失。”
徐悲儒哈哈大笑道:“雨堂主多虑了,我红莲教立世之本,便是没有任何苛捐杂税,我等万不会做出这等自掘坟墓之事的!”
四位堂主应声附和,也皆是这般意思。
这不禁让陈三两高看了红莲教一眼,也无怪乎它能掌控梧桐县了,单这不向百姓们伸手要钱,就足以赢得所有劳苦大众的拥护。
此时已值午时,徐悲儒暂敛心态,邀请诸人入宴饮酒。
酒菜一般。
五人忧心忡忡,各有思量,自然酒宴气氛也并不甚热烈,互敬了几杯水酒后,宴席就草草结束了。
陈三两拱手拜别。
徐悲儒和四位堂主一直送至法堂门口,再次诚恳致谢他的不吝赐教。
陈三两知他们因何事所忧,临走之前,便不漏痕迹地道了句:“听闻上游府的合欢散售价奇高,待过几日,我便买来请诸君尝一尝。”
五人呵呵一笑,拱手相送。
唐小芊已驾着马车等候在门外,陈三两一步跃进车厢,耳听一声鞭响,马车缓缓驶离而去。
五人安静瞭望,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尾,徐悲儒道:“四位兄弟,不知为何,老夫总感觉这林路山身上透着一股神秘。”
风堂主道:“他确实值得怀疑,江流县,林氏,上游府游商,又在咱梧桐县创建林氏商旅,现在又为红莲教雨堂堂主,身份似乎也太杂了一些。”
火堂主却道:“哥几个,咱先别管他,现在还是商量一下炼丹之事咋办才好。”
雷堂主脾气急躁,道:“还能咋办,凑钱呗,难道不炼了?”
电堂主道:“老雷这话说的,咱们精修丹道多年,为何?还不是为了炼制长生丹,若就这般放弃了,多年心血岂不毁于一旦!”
五人同时点头。
这世间哪有比长生不老更有追求之事,即使徐悲儒素有野心,一直妄想吞并周边的江流和桃源二县,但相比于长生不老,他更趋向于后者。
火堂主摊摊手,“钱呢?反正我那点家资,也就够买几株千年人参的。”
风堂主叹了口气,“那就再想辙吧。”
五人转身返回法堂,雷堂主却在跨过门槛后却又猛然止步,忽的大声喊道:“诸位,刚刚雨堂主临走时说的何来?上游府的合欢散售价奇高,大哥,您炼制的金丹药效可比那合欢散还要猛烈,咱为何不炼丹售卖?”
徐悲儒身体微微一颤,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尴尬。
他很想骂上一句:老子炼的是长生丹,可不是勾栏院里的下三滥!
然而,一钱难倒一个英雄汉,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当下之际,若想快速搞钱购买珍惜草药,除了卖些金丹于勾栏院外,还一时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
只是……
徐悲儒身为一教之主,真实在拉不下这个脸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