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雷未等近身,便在空中炸开,声如雷震。
原来陈六子后来劈出的那一刀,并非斩向牛大力,而是斩到这飞在空中的火雷之上。
火雷爆炸之威将围在四周的枪林山阵和重甲步兵震得东倒西歪。同时有无数火舌、碎屑飞向牛大力。
伴随着火雷爆炸,宋春和徐方也顾不得阵型散乱,两人都长身而起,向牛大力飞驰而去。
却见挡在他身前的方千鹤将大氅展开,掌力吞吐间,那大氅好似一道铁幕,将所有的火舌和碎屑全部挡在外面。但护在牛大力附近的亲兵可没有方千鹤如此高的身手,一时间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陈六子见这方千鹤身手,便知此刻不走,可真就走不了了,说了句:
“不想今日在此得见阴阳掌方白,兄弟们,撤!”
趁着这混乱的片刻,陈六子命令队伍调转马头开始向大营寨门冲去。
失去了指挥的枪临山镇和重甲步兵茫然防备,根本无法阻挡剑南骑兵的冲锋。
此时,宋春、徐方二人见方千鹤已挡下攻击,未等牛大力下令,便匆匆回了本镇,继续指挥士兵,阻击正在撤退的剑南骑兵。
陈六子又回到骑兵领头位置,在他身后是雷春生与一众骑兵组成的锥形阵。
陈六子掌中刀左劈右砍,勇猛异常,淮南士兵见此人状如疯魔,又加上刚才被他火雷之术搞得心有余悸。大家只做做阻击的样子,根本没有人敢真正阻挡陈六子冲锋的势头,所以一路向外推进非常顺利。
“呵呵,千鹤,又欠你一条命。”牛大力刚从爆炸中反应过来,对挡在身前的方千鹤说道。
“大帅说笑了。”方千鹤并不居功,随意说道。
他看了一眼被火雷波及的士兵,命令将伤兵们带下去疗伤。接着又说:
“令陈祺断剑南军后路,宋春撤回来,派徐方继续追击。”
宋春的重甲步兵移动速度过慢,根本追不上剑南骑兵。
“千鹤,你说我这是不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心里有其他想法,想将陈蛟生擒活捉,他应该早死于乱箭之下,怎么能给我们来这一出火雷之术。”牛大力看着即将突出重围的陈六子,悠悠说道。
“大帅,好在是有惊无险,那陈蛟如今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待陈祺将军大军一到,他便是那瓮中之鳖,到时候是蒸是炖还不是大帅一言而决。”方千鹤阴恻恻的说道。
陈六子一刀搅碎拦在前面的栅栏,率中冲了出来。五里之外的平卢遥遥在望,只要过了刘炬的防线,他们也就安全了。
丁奎的那一千探路兵马也该回来了吧?
正思索间,突然,蹄声如雷,一队轻甲骑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领头大将手持一杆狼牙棒,冲着陈六子便冲了过来。未等近身,狼牙棒高高举起向着陈六子搂头盖顶砸了过来。
陈六子大刀横举,刀意弥漫刀身,想硬接来人这一招。
“哐啷”一声,刀棒相交,陈六子虎口一震,心里一惊,来人功力不弱。
来人正是陈祺,他与陈六子一交手,心里更惊。自己在兵器上本身就占着便宜,而且陈六子连续恶战,自己可是以逸待劳,居然没能占到便宜。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陈六子被陈祺这一阻挡,剑南兵前冲的气势也随之受阻。淮南骑兵一线排开,如一只大口袋套在剑南骑兵面前。
雷春生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准备来接应的刘炬也被骑兵阻拦。
“将军,怎么办?”
雷春生大马来到陈六子身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