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鬼哭狼嚎的人,是黄捕快,而他的腿上,挂着一条黑不溜秋的小狗。
羡鱼仔细一看,坏了。
黄家明的袍子已经露出了棉絮,有细小的棉花丝在空中翻飞,显然被狗咬得很了。
羡鱼吓得一抖,连声问道:“它咬到你肉了吗?”
黄捕头一见有人在,连忙大声喊:“快来人,帮我把这畜生弄开。”
“这是谁家的狗?怎么咬人呢!”水澈皱起眉,三两步就到了黄捕快面前。
羡鱼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小心。”
她转身去彬的院子,爱喝酒的男人,总该会瞒着家里的长辈,藏几坛子酒在家里头。
这天阳光好,彬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腿上放着本。
难得看他温,羡鱼有些咂舌:“二哥,我来向你讨坛子酒,救人用的。”
“什么?”彬吓得左顾右盼,好好的顿时就要滚落在地上,好在羡鱼眼疾手快接个正着。
“就我一个人,哥,快拿一坛子酒来,我真的要救人!”
看羡鱼不是在说笑,彬终于进屋,很快捧了一坛子酒出来。
看着只有两个巴掌大的酒坛子,羡鱼来不及说什么,急匆匆走了。
等她赶到时,小黑狗在一旁呜呜直叫,一双绿豆眼儿只盯着黄家明捕快,吓得他坐在地上,两腿直发抖。
“相公,他怎么样,有没有外伤?”
水澈回道:“有点破了皮。”
“那用酒给他消个毒吧,”羡鱼把酒坛子递过去,“千万记得盯着这只狗,看好它,若是10天之内,这只狗突然暴毙……”
羡鱼实在有些说不下去:“相公,这是谁家的狗,怎么盯着他咬呢?”
“是稳婆家的狗。”黄捕头盯着那只恶犬嘶嘶喘气,可听羡鱼说得恐怖,打消了一棒子锤死狗的念头。
“这只狗要是死了,会怎么样?”可他终究不放心,问道。
“若是它死了,那就是代表它有病。而你被他咬了,这就,不怎么好说了。”
黄家明闻言,一言不发,只是打开酒的封印,撩起裤腿,把一坛酒全都倾在了伤口上。
暴烈的痛感顿时缠上他的神经,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嘶啊……”
羡鱼没想到他这么猛,一时间也顾不上慰问,直接询问道:“你见过稳婆没有?”
“人铁定在屋里头。”
稳婆被带到的时候,穿得整整齐齐,有些皱纹,但算不上特别老的脸上,一双黑眼圈特别明显。
她一到,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我,我听见隔壁有人杀人。”
一看这案子有了头绪,王知县终于亲自出门,假模假样咳嗽一声:“将你听到的,速速说来。”
“镇上人家生了孩子,民妇回来时,天儿都黑了。还没来得及上床睡觉,就就听见声音,挺恐怖的。”
稳婆说着话,面色有些苍白。
“什么声音?”
“听到一个不是很熟的声音,说,就是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的,然后,就,就闻到了血腥味。”
“笑话,你一个老妇人闻到血腥味,还能在家里呆这么久?”
王承宁当即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