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的掩饰下,李莫带领一行四人接近了大营的近前。百里山从未见过,便出言相问:“大哥,这是哪里的军队啊?”
李莫说道:“应该是蒙古人的军队,你看守卫。”
军营内,自然都有看守和巡逻,百里山定睛观察,才发现,这些卫兵除了带着帽子以外,周身上下的打扮,其实并不陌生。自己几次经历的劫匪,都是这幅模样。百里山转身问吴倩儿:“可是你遇到的劫匪?”
吴倩儿咬唇点头,说道:“就是这群人。”
李莫仔细观察了良久,一眼望不到头的军营,也看不出大小,便说道:“我们需要在不惊动的他们的情况下,抓个人问一下。”
欧阳北一抱拳,说道:“全听大哥指示!”
李莫指了指军营帐篷,说道:“所有的帐篷内,都有火光,如果我们贸然进入,光影晃动,必然引起注意。巡逻的兵丁也要注意躲避,如果遇到必然引起骚动,所以……”李莫将手指向较远的一个帐篷,说道:“我们进那个没有火光的帐篷里面去看看。”
大家顺着李莫指向的方向,在错落有致的帐篷很远的后面,有一个看起来很特别的帐篷,特点是较为破久,却黑暗无光,想来帐篷里面的人已经入睡,如果不发出声响,在里面做些事情,必然不会引起大家注意。
李莫接着说道:“我和三弟先进去,二弟和吴姑娘,在外面等候一小会儿,如果里面没有动静你们便在跟进来,如果有响动,你们先撤!”大家点头示意明白。
主意敲定,大家便小心谨慎的跃入军营,左躲右闪,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接近那帐篷。李莫和百里山在帐外观察了一下,确定无人注意,便从入口处帘子一撩,钻了进去。
进入帐篷内,李莫和百里山便明白为什么单单这个帐篷没有灯光,因为这间帐篷是一间——
——牢房。
两个木质囚车,关着两个人五花大绑的人,两个守卫抱着弯刀昏睡在囚车旁边。两个人影飞了进来,两个守卫略微的动了一动,还以为是来接班的,眯缝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接班啊……”只听得“噗呲,啪”两声闷响,这两守卫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李莫和百里山发现牢房里有活着的犯人,便对守卫不在容情,李莫一剑扎入喉咙,百里山则一锏将卫兵的脑袋砸得万朵桃花开。百里山自离开华山以后,这一路来勤加修炼,气劲早就远胜往昔,只不过自己不知而已。突然临敌,百里山铆足力气砸了上去,马都受不了的一击,人那里扛得住?顿时脑浆迸裂。百里山还是第一次将人头砸如此之碎,自己也是颇为意外,此等惨状自己也是头一次见到,忍不住吐了起来。李莫倒还好,似乎对人的这种死法并不奇怪,不过那两个犯人却是按捺不住生理反应,狂吐酸水。
那两个犯人看到冲进来两个黑衣人,本就很惊讶的嘴角微张,转眼间一个守卫脑浆迸裂,不仅几点血喷到了脸上,还有几点脑浆喷进了嘴里,将那二人恶心的伏地狂吐,奈何已经几日水米未进,只得吐出一些酸水。
李莫将两具尸体,拖在一边,然后看了看囚车中关着的两个人,五十来岁的模样,一身汉人的打扮,便问道:“汉人?”
其中一人灰白的胡须,宽鼻阔口,面庞消瘦,模样虽然狼狈,眼睛却颇为有神,见来人也是汉人,便回答道:“请英雄救我二人,我二人均是汉人。”
另外一人略显年轻,头发也是黑了许多,也是瘦削的面庞,却有个鹰钩的鼻子,很是特别,开口道:“杨大……”
“赵贤弟,我们已是阶下之囚,天降救星,我们还在等什么?我们应当求二位英雄将我们二人救出。二位英雄,若能将我们解救出来,我们将万分感激!”先前那人打断略显年轻那人的话语,说道。
李莫瞄了二人一眼,便问道:“怎么称呼?”
“老朽,杨思敬,他叫赵孟仁,我们都是人,游历大漠,不小心被人抓获,未请教二位英雄,怎么称呼?”
李莫将剑伸进囚车,挑断二人的绑绳,说道:“我姓李,他姓白,我问你,这是谁的军队,你们知道么?”
杨思敬活动活动被久缚的肩膀,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一带除了瓦剌,不应该有其他的蒙古部落。不过我看他们打的好像是蒙元的旗号。”
李莫一怔,问道:“蒙元不是被灭了么?”
赵孟仁说道:“不是被灭,只是被赶出关外而已。”
杨思敬看了一眼赵孟仁,说道:“我来讲吧,你们知道鞑靼么?”
百里山一皱眉,他自然是没听说过,不过李莫却是知道,便问道:“知道,都是蒙古族,之前是鞑靼,现在是瓦剌。”
杨思敬说道:“鞑靼自诩蒙元正统,一直以来都是打的蒙元的旗号。几年前蒙古人内斗,西蒙的瓦剌击败了鞑靼,统一了大漠,据说已经杀死了鞑靼的阿岱汗和阿鲁台太师。”
百里山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打着蒙元旗号的就是鞑靼?”
杨思敬说道:“是的!”
百里山大为纳闷的问道:“你不是说瓦剌击败了鞑靼么?”
杨思敬点头,说道:“现在还打着蒙元旗帜的人,除了阿鲁台的鞑靼,我想不到还能有谁。瓦剌打的旗号是西蒙,或者斡亦剌,只有鞑靼才会自称蒙元。况且击败不等同于杀光,而且击败鞑靼的这个事情,也是瓦剌人说的,也有可能有误。”
百里山哦了一声,问道:“所以,你也是猜的?”
杨思敬停顿了一下,说道:“那倒也不算是,这些兵丁口中也都曾经提到过阿鲁台,虽然不过只字片语,但是想来阿鲁台活着的可能更大。”
李莫问道:“你知道他们是否出去打劫?”
杨思敬回答道:“他们几乎天天出去打劫的,他们带头的人好像叫失捏干,好像是阿鲁台的儿子,怎么了?”
李莫又问道:“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们是否打劫了一个叫漠北镇的地方?活着掳了很多女人回来?”
百里山知道,这个问题才是李莫最关心的,便轻轻的按住了李莫的肩膀,防止他听到一些事情,突然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