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主要是把良田和山拿回村队部来,只有归属村里,村队部才能拿全租金。
楚丰收思考一番后,与村会计楚抗美地对视了一眼,楚抗美立即就会意,他们来之前,村里还在开会,说假如真有人来租村里的地,这个租金该怎么收,怎么分的事。
结果楚静开口就要当户主,并愿意还村里十亩良田和几座大山。
‘啧啧,楚静这个傻子,有钱都要往外推。’
‘不,是推到村队部来,简直太好了!’
‘有钱不要,是傻子吧?正好合要干部们的意,这主意必须支持!’
楚抗美清咳人两声,试图让楚静的注意力放到他这边,见楚静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楚抗美身板挺得更直,仿佛完全看不到内心狂喜要收回十亩良田的喜悦。
一脸严肃并认真地问:“静,你真的想当你家户口本的户主,并真的愿意把十亩良田还给村队部?
要知道,你爸妈只是失踪,甚至可能只是暂时失联而已。
并不是你两个妹妹所说的死掉了,你知道的吧?”
楚三柏和元红这对夫妻和普通人一样,重男轻女,尤其是连续生了三个女儿,不受赵春花他们待见,又经常听村里人骂他们是绝户,是只会生女儿不能生儿子的坏种.....
就有了奇葩的想法,在国家强烈推广‘少生少育’‘优少优育’‘生儿生女都是宝’‘生一个孩子是最好’的计划生育下,还想着偷生个儿子。
在楚三柏和元红离开楚家村之前,元红已经怀过三胎,其中两胎都已经四个月了,被元红自己诊断出来是女儿,她自己就吃药给流产流掉了。
最后一胎才怀孕两个月,他们夫妻俩就被人举报,他们家准备超生超育,计划生育局的工作人员来了几趟楚三柏家,元红就吓得流了产。
也正是这样,楚家村更加大力度宣传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
有这样强压之下,楚三柏和元红想要生儿子基本不可能,因为村里时刻都有人盯着他家,元红一怀孕就会有人举报,毕竟现在举报一个超生,能得奖励大米十斤。
好多人都靠着监督村里想超生超育的家庭,赚了不少米,一年下来,能节约不少米,而自家节约下来的米,则可以拿到集市卖掉换钱。
奖励米也就约等于奖励钱。
钱没有人不喜欢。
所以,只要大力推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村子,几乎无人敢在村里怀孕;想怀孕想多生孩子的人,通常都以南下洋城打工为借口,躲开本地的计划生育检查,偷偷的怀孕,生下自己想要的儿子。
楚三柏和元红就是这种不生到儿子绝对不罢休的“执着人”。
身为村干部的楚抗美亦是相当了解。
正是了解才可怜楚静这个懂事的孩子;却也就是单纯的同情她而已,在利益面前,同情也就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知道,抗美叔叔,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想当户主。不然,我爸妈不在家,若真有什么事,我奶奶总以‘长辈’‘大家长’来当我家的主,替我家做决定,那我们三姐妹那是真的没活路了。
她对我们家是怎么样的,丰收爷爷和抗美叔叔,以及全村的人都知道。
这些是我家现在仅有值钱的东西,我爸妈不在,我奶奶以当家大家长的身份来处理这些,我是不是无法反驳反对?
我不想让这些全都让我奶奶大伯二伯家得好处,我宁愿归还给村队部。而且我听我县城的同学提过。
好像有大老板想来我们村租田地搞大棚菜....到时这些租金肯定到不了我们三姐妹的手里,还不如早早地归还给村队部,我们还能分一点村里的分红。”
楚静特意提到租金的事,毕竟前世就在她被抓到夜总会上班时,有大老板来楚家村租田地搞大棚种植,一眼就相中了楚静家的十亩良田,给了特别高的租金,而这些租金全都进了赵春花的口袋。
一亩田一年给一千元。
在一九八八年初时,一年一亩地一千元的租金,那绝对算得是天价!
楚静见楚丰收和楚抗美还在犹豫,立即另一把火的突然压低声音,仅让他们三人听到的声音开口。
“我同学说,一亩那大老板愿意出一千元一年的租金。若是我家这十亩良田,那就是一万元。
前段时间有人当了万元户,直接就上了报纸,这事丰收爷爷和抗美叔叔听说了吧?
若是这大一万元进了我奶奶的口袋,我奶奶肯定会更肆无忌惮的横着楚家村走,不,是能在整个清池镇走。
一万元啊!
我这辈子听都没听说谁家有这么多钱。
一万块呀,怎么能让我奶奶那样坏的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