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事。”农户们大吃一惊,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作骑未到,马上的人已翻身跃下田边,暴喝∶“北饮狂刀。”
众人一阵诧异,二人分明向着田中暴喝,但这里根本全是日初而作、日入而息的庄稼汉子,何來什么“北饮狂刀”。
可是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才发觉他们的目光,原來是落在那个默默耕耘的小聂身上。
其中一名汉子已率先道∶“北饮狂刀,你莫以为退隐於此穷乡僻壤,我袁氏兄弟便找你不着。当年我俩的父亲在你刀下惨死,我们整整花了七年才寻得你下落。今天,快使出你的傲寒六诀,与我们的袁氏刀法再决雌雄吧。”
说话的人,是袁氏兄弟之老大“袁京”。
聂人王却无动於衷,二人甚感沒趣,老二“袁正”目道∶“呸。你这是瞧不起我们了。”
话声方歇,立用时用刀挑起田中泥泞,向聂人王脸上击去。
聂人王似是不懂闪避,给污泥溅个正着,道∶“两位大侠,你们找错人了。”袁氏兄弟听后嘿嘿一笑,袁京道∶“当年我俩虽是年幼,但至今依然认得你的容貌。别再装模作样,纳命來吧。”
二人不由分说,即时腾身而起,双刀在半空中化作两道匹练似的长虹,齐齐朝聂人王头顶劈下。
聂人王看來真的不懂如何招架,眼看便要给两刀分尸……倏地,红影一动。
剑,已闪电间挡在聂人王身前咫尺。
“波”的一声。剑还未出鞘,却将两柄來刀当场震断。
好快的一剑。
使剑的人,正是那红衣汉子。
袁氏兄弟面如土色,紧盯着眼前人手中的绿柄长剑,一同惊嚷∶“火麟剑。你。。你是……”那红衣人气定神闲,一字一字地道∶“南麟剑首。”
“什么。你就是南麟剑首断帅。你。。为什么要救他。”袁氏兄弟不由退后一步。
断帅满面冷漠,道∶“因为你们不配。”
袁氏兄地登时呆在当场,他们实难想像世上竟有如斯狂傲之人。
只听得断帅朗声而道∶“南麟剑首,北饮狂刀,武林齐名。今日我的剑未出鞘,却已震断你俩双刀,试问你们又怎配和聂人王交锋。还是快些回去再苦练十年吧。”袁氏兄弟面无血色,心知今日已难报得大仇,惟有一声不响,翻身上马,悻悻然离去。
仅馀下断帅背向聂人王而立,和那群在窃窃私语的农户们。
“多谢。”聂人王首先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
一声道谢,断帅猝然回首,目如鹰隼,瞪视聂人王道∶“聂人王。断某在此观察多时,发觉你的手异常稳健,果然名不虚传。其时你我各负盛名於一方,早应一较高下,此番远涉千里而來,就是希望能与你一战。”
前门驱虎,后门进狼,聂人王心中叫苦,但仍不动声息,道∶“大侠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定舍身相报,只是在下实非什么北饮狂刀。大侠,请回。”
眼见聂人王再度否认,断帅不禁仰天长叹∶“聂人王。你是我毕世难寻的好对手,你真的忍心让断某一生孤剑独鸣。”
聂人王沒再理会他,已然下田插秧。
断帅拿他沒法,无奈地道∶“假如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刀客,明午寸草坡,我们刀剑相决,但愿你不会始我失望。”
说罢调头而去。
断帅去后,聂人王的手亦停了下來,他终於可以松一口气了。
刚想拭掉额上的汗珠,却见一婀娜倩影倒映在田中,抬首一看,竟是颜盈。
她手中拿着篮子,内里盛着全是饭菜,她本是给聂人王送饭來的。
聂人王不免心虚,问∶“你。。。全都看见了。”
颜盈木然地道∶“是的。我还看见袁氏兄弟把泥溅到你脸上,你本不该忍受这等羞辱。”
聂人王哑口无言,他很想对颜盈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可是颜盈并沒有给他机会张口说话,她接着道∶“若你仍是男人的话,便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