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在前,梅言跟着她,风荇和风艾夹着曾和,风芪、风芨则押着众犯在后。众人出了山洞,江黛青就傻了眼:“接下来......”
风荇笑得爽朗,惹得江黛青羞红了脸,面露不悦。风艾便拍一把风荇后腰笑道:“还不带路?”叫他顿时收笑,怒目而视。
梅言有些虚弱,风艾搀扶着他走。江黛青也因病体拖累,看看不能支持。风荇便抄起她抱住:“也算你带路了!”
江黛青羞恼起来,便去扯风荇耳朵:“谁要你这么算了?”
风荇不像嵇元惯着江黛青,威胁她道:“你老实些!不然我就扔下你了!”
江黛青撇撇嘴,搂住风荇脖颈,算是服个软。
待得走上了正经山道,风荇放下江黛青前后望望,嘟囔着:“这可不近。”对风芪说:“你上去一趟,把人马都带下来吧!”风芪领命而去。
没想到他们是骑着掣电和飒露紫来的,江黛青喜动颜色,上前摸摸掣电:“好孩子!想我没?”
梅言觉得江黛青独乘不安全,对她说:“黛青,叫风荇带你吧。”江黛青看向风荇,他原本也是这个意思。
“先生能行吗?”风艾将飒露紫牵来,问梅言。他笑笑,没有逞强,和风艾同乘了飒露紫。风芪、风芨则各自带了赛英和曾和,将六仆锁住,一行人往云梦城缓缓而来。
到得城门口,城门都已经闭锁。风艾出示了崔玄的手谕,叫开城门,往总督府来。
总督府还着火把,大开着中门等候。江黛青一行便径直而入。
崔玄远远迎来,江黛青拉起梅言,向他走去:“崔总督。”
“王妃和先生无恙就好!”崔玄道:“下官备着些饮食,王妃和先生都用些吧。”
江黛青点点头,听崔玄又说:“王妃以身犯险,王爷很是忧心......”她有点心虚,问道:“他吃了吗?”
“未曾。”
崔玄就看江黛青理直气壮了起来:“怎么能不吃饭?”放开梅言,当先往里跑去。
梅言失笑,崔玄看他脚步虚浮,也问一句:“先生安好?”他觑崔玄一眼,淡然道:“料无大碍。”
嵇元听到江黛青的动静,从内堂迎下阶来:“黛青!”接她在怀里,嵇元问道:“如何?”
“都好。”江黛青笑道。
嵇元刚长舒一口气,江黛青便抢先发难:“你怎么......不吃饭.......”起头还有些底气,到后面就虚了下来。他叹道:“吃饭?我真想把你吃到肚子里!这样就可以把心安放在腹中了。”
“又是心又是我,你肚子里装得下吗?”江黛青嗫嚅道。
嵇元的撩拨,不分时候:“你当真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心肝吗?”
江黛青心里吐槽:好土。嫌弃的话,却说不出口。
嵇元略拉开些江黛青,细看她脸色,还好。抚一把她修颈,替她理一理秀发:“你的发簪呢?”
梅言正好和崔玄走来,从怀中掏出替江黛青收着的发簪:“在我这儿。”嵇元接过,替江黛青略绾一绾长发。
就在崔玄这里排了膳,嵇元叫住了不欲打扰的他:“无卿,你去哪儿?”
崔玄一滞,江黛青疑道:“无卿?”梅言不能支持,索性先一步落座。
嵇元道:“你也不曾用膳,一起罢。”他开口,崔玄才恭敬礼道:“谢祾王殿下赐膳。”
江黛青坐在嵇元身边,与他低言:“这个崔玄怎么好像比宫茂还要拘礼?”
嵇元微笑:“他原不是拘礼。”却不再多说。江黛青又问:“无卿是崔大人的表字?”
“他表字单一‘无’字。是我唤他无卿。”
“还有一字表字啊!”江黛青嘀咕道:“就无卿也挺好听的。”瞟一眼嵇元:“你都开始唤他表字了?”托腮叹道:“进展神速啊......”
崔玄的局促已经写满了脸,欲要寻个话题打个岔,向江黛青道:“早听闻王妃,善决刑狱,正好今日有个案子,被刑部发还复核。”他道:“还望王妃不吝赐教......”
“发还复核?”江黛青果然问道。嵇元便解释给她听:“刑部负责核查地方刑狱,一般有三种情况,通过执行,发还复核和发还重审。通过没得说,就是别无可疑,照章程行刑。重审则是针对案情,有所存疑,恐有冤假错案的情况。至于发还复核,一般是案情清楚,但量刑可能存在问题。”他说:“此案正是如此。”
“什么案子?”江黛青问。